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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 交  zhencang  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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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4:50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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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  心魔乍现
3 ^- J- J2 i& r( ?  唐帅没有开灯。黑漆漆的屋子,却让他感觉很舒服。
, m/ f7 R7 f, u7 H: W; ?; U' b  电脑里放着很多年前,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个摇滚乐队,黑豹乐队的一首歌,《靠近我》。当年,他曾经非常迷恋他们的音乐,全部的专辑都买过。可是随着主唱窦唯的离开,这个乐队也慢慢衰落了。3 [# G- G" S! Y
  那个时候的唐帅还很年轻,还未经历男女感情之事。当看到窦唯和王菲的感情波折时,颇为不解。两个如此有才情的男女,彼此扶持,惺惺相惜,为何会走到离婚的地步?% i4 B! g& X( ~1 O6 E; s
  窦唯的声音在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,很耐听,有一种穿透力。这首歌唐帅以前只是喜欢他的旋律,从没仔细去体会歌词的含义,今晚听来,格外有感触。
3 U' w( \- w9 \     眼中含着眼泪 / 虔诚的忏悔
+ p( N3 ^& ]# T( c6 n& \; J5 \     镜中好忧郁的我 / 像是真的犯了错   @4 F, U4 d! c: |
   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的滋味
1 F1 G0 G/ }1 E, r' D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  r1 K0 z  z2 a8 e( V7 t     时常感到疲惫 / 辛酸与劳累
/ M% T9 x! ~5 h8 u3 h+ `" `) [     镜中变消瘦的我 / 忍受不平的折磨
. [# @0 N: R7 Y8 E" Y3 G& N    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滋味
9 r) d6 d6 B: z- Z4 H" t! o( E$ c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) i$ _# T% t1 S& N4 @5 Q8 y  f9 f( s
     不愿去过平常的生活 / 放弃一切是我的错
- B# b. d/ e$ s- G( J, R     何时得到轻松和快乐 /何时驱散身边的寂寞   |( y; D% b3 y8 a8 C& v
     靠近我 / 安慰我 / 理解我8 C9 ~+ `& {" h! R
  
$ M' p1 l3 a' @  整个屋子,只看到一点红光在一熄一灭,那是烟头。唐帅对刚才自己的表现,极为懊恼。十年前面对许抒,他就输得一塌糊涂,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控制不住自己。最后他的决绝离开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。' k. ?8 J8 M$ j1 ?& _
  唐帅曾经有一回,出差,遇见一个人。那是个年轻小伙子,二十六、七岁的样子。两人坐在软卧车厢里,很无聊,随意闲谈起来。这个小伙子心性极高,应该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,对任何事物控制欲望极强,也包括女人。唐帅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,如此性格的人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
, Q- {4 C* d1 R" y/ U" q6 x/ o  "我从小崇尚人性本恶,征服欲望极强。从小到大都是在满足中长大的,每征服一次,满足一次,就会有一种成功感和舒服感。但是,满足之后欲望更大,更强烈,再去征服,再一次满足。一轮又一轮,我不停的设立目标,然后去实现他。慢慢地,每次成功的时间都在缩短。5 y" F+ C' E' C! r* \/ `3 w6 L: O
  就这样,我拥有了同龄人很羡慕的东西,包括毕业于名牌大学、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,有一份很好的职业,有一份不错的薪水,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有一堆漂亮的女朋友。大家追求的东西我都有了。他们说,漂亮女人很难搞定,于是我就给自己设定目标,看中的女人半月内必上床,结果很快就实现了;他们又说,在北京买房买车非常困难,几年内我也全部实现了;他们还说,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当老板去,我现在存的钱够我出去开公司了。4 S, K1 S- m* c, {, K% g
  大家想要的,我都实现了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我却常常感到不快乐,特别是在征服之后内心深处,那种莫名的空虚让我非常难受,没有方向感,看不到未来。从小,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,一想到战火硝烟的场景,看到别人家破人亡,看到战争中残砖乱瓦的情景,心里就落底,很舒服。做好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傻逼,说不出来的讨厌。做完坏事,心里会很舒服,如湖泊一样平静。我知道这样很不对,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恶魔转世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也许这就是心魔,心魔控制了我。"( R7 W4 Q) y4 F  M* @7 ?
  刚才,面对许抒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心魔。在他欺身上前的那一瞬间,其实是带着邪恶。在没见到她之前,他对她的回忆,更多是美好的,甜蜜的,值得怀念。等到真正见面,才发觉,他还有一个被掩盖住的心态被释放出来,那就是恨。
1 `. Z  \; `8 `. ~3 w  这些年,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,除了爱,还有两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原因。$ W' Z7 u4 k4 a! g) P* _7 J
  这个女人,选择爱别的男人,不爱他;: _6 i0 }3 r& d; K" e
  这个女人,选择嫁给别的男人,不嫁给他。9 V/ S( w# \* d; p
  男人强烈的优越感和天生的征服欲望,是每个男人内心潜伏的心魔,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败得很惨。十年前,他面对这个女人时,更多的是一种膜拜与敬仰,觉得对方高不可攀,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。而他对她的爱,很纯很真,没有搀杂任何东西。1 V5 j' I0 z) F( X
  十年后的今天,唐帅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。0 R9 ~4 H- {5 N% `2 W
  他觉得这个女人,不再高不可攀,更不会对她敬若神明。相反,他觉得她极其普通,似乎完全可以掌控。这种心态的转变,不是因为许抒的容貌变化,而是在于唐帅自己能量的增加。也就是说,他比十年前自信很多。2 J/ X/ i; T5 l) y
  这个时候,男人那种优越感和征服欲望就出现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成两半,一半是好的,一半坏的。爱这个女人,是好的;征服这个女人,是坏的。但目前,想征服她的心态占上风。- x" x, A. y3 W8 p
  唐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,只好落荒而逃。8 ~' J5 N8 @2 P* C, g
  
3 J5 o! P4 ^) A32  意外惊喜1 L) s/ G4 t; U! J$ z
  姚祖山一直在想,唐帅最需要什么?
' T; r3 Z/ h, t; N& B, M, B  姚祖山曾经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过唐帅。他似乎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这或许跟他家庭条件有关,因为爸爸经商,从小不缺钱。他更在意思想的碰撞与领悟。还有一点,男人对权力是有一种天生的热爱,唐帅也不例外。
; [& [! |& t- n# ]  姚祖山甚至知道唐帅喜欢喝咖啡。只是姚祖山不喝咖啡,他喝不惯这种舶来品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很多习惯都已经定型。他们再也不会象小年轻一样,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。这是优点也是缺点。说得好听,叫执着。说得难听,叫固执。
0 B, i) S6 l/ O( W7 P. @* C  r  姚祖山最后仍然选择了一家茶餐厅,约了唐帅一起喝茶。
1 t3 V9 t1 M, G, R  姚祖山祖籍是潮汕人。这些年,随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大,他的脚印已经走遍了全国。很多习惯也跟各地风俗有些融合,但喝功夫茶,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。) G8 W: K% ]( ?* J9 u+ W+ F& {. K
  潮汕人的特点很明显,有三个:拼搏、精细和迷信。拼搏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个特性,因为一首歌叫《爱拼才会赢》,也因为当年远渡南洋事业成功的多为潮汕商人,李嘉诚就是潮汕商人的代表人物。
! C' U1 d/ P" R% P" S; v6 Z& \% j+ j  唐帅跟姚祖山也有好多年了,对这个领导,他有尊重,也有敬畏。他很喜欢呆在他身边,不是为了讨好老板,而是为了学习。对唐帅来讲,这个领导就像一个聚宝盘,身上常常有宝贝,呆在最近的距离,得到宝贝的机会也越多。
& }8 d# L, y, ~8 `( M$ H& k  c  唐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,总不能让老板等自己。姚祖山到的时候,唐帅已恭敬地在包厢里等着了。姚祖山一直很喜欢唐帅的稳重,就像他喜欢由甲的狼性一样。他们的特性是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所养成。, f* J7 l: s9 U- \) O. i
  "坐吧,今天随便一点。"
7 i5 n" ^4 h0 a* \0 e  "难得有机会,今天能让我好好见识到,功夫茶的精髓。"8 A& X9 Y9 O$ B6 o* l
  "好,我们先泡茶。"姚祖山一提到喝茶,神态就不一样了。+ |1 ]; U% N0 m* R' B7 V* E0 E- W" d
  两人都没说话,开始认真看着服务员泡茶。唐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泡茶这活得让女人来做。男人泡茶,品的是最后的茶,但女人泡茶,连过程都很美。如果这个女人,还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,那这个过程就更赏心悦目了。恰巧,唐帅找得这个服务员就有一双纤纤玉手,连姚祖山这样的老茶精,也被灵巧的双手吸引住了。* k# \) o3 f7 _, C
  "真正泡功夫茶,要论讲究起来,有十八道工序。"姚祖山开始解释,"但一般泡功夫茶多采用八道工序。有三点需要注意,第一是水,要山泉水;第二是火,要用碳火烧水;第三是泡茶用具,要用沙壶。"- J4 b! d1 ^  X- K% \
  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,这回碰到了一个行内高人,手上的活也更仔细了。3 b  \% W. S: n& I
  随着服务员的动作,姚祖山开始一一对应解释道:
% |* h$ {# [& i  "这八道工序里,比较重要的是纳茶,为什么要纳茶?如果没有按茶壶、茶叶的品种来分配,茶叶放多的话,不但泡出的茶太浓,而且味带苦涩,茶水混浊,甚至有时连水也冲不进去了;如放得太少就没有味道。所以"纳茶"是冲工夫茶的第一步功夫。"% C; \+ u, W6 p' ^  V# b( Q% A0 q
  姚祖山侃侃而谈,根本没注意唐帅和服务员,完全沉浸在泡茶的乐趣中。. g$ w# R' v+ i* d+ T0 _0 K6 x
  "还有一个就是候汤。候汤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水温泡茶是合适,泡工夫茶的水温最好是95℃-98℃;而冲茶就更重要了。应该说,冲水这道工序是功夫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沿茶壶边上冲,不要直接冲壶心,同时茶壶要提高。因为高冲,可以使开水有力的冲击到茶叶,使茶的香味更快的挥发,而茶叶中单磷酸还来不及溶解,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味......"
6 Z! S2 \$ I, n4 ?  唐帅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泡功夫茶,很新奇,看得也很认真。% T& t  f- j: s% F4 v
 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影视剧的人物,《康熙帝国》里有一个叫姚启圣的人,一天到晚手上拿着个茶壶,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。不过,此人为康熙收复台湾立下了汗马功劳,称为高人也不为过。
  \& z& C! L/ u/ ~  "老板,您知道姚启圣这个人吗?"# Q) D) w4 m" k8 \
  "你是不是问我们俩,为什么都姓姚?"9 S/ ?/ a2 W  H6 m& L0 h- s
  唐帅笑了笑,"他也是潮汕人?"3 s- }5 i( Y+ O/ `9 U  {5 Y
  "不是,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浙江人。此人年幼非常聪明,生长在豪富之家。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统一台湾。散尽家财捐献给军队充做军饷,建立了赫赫功绩,但晚年却很凄凉,死得时候,家中连葬他的钱都没有,年仅六十岁。"
+ ]+ P9 F" I& F. u+ f6 O  他没想到,姚祖山对这个历史人物如此了解,反倒插不上话了。
: K4 h( U6 [" G2 j( g' X  "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"
$ a7 Z2 A- d7 A$ L  唐帅看到老板似乎有感而发。0 n( [! s! j, r) l6 c
  "年龄越大,越喜欢读历史了。你有空也多看看。"姚祖山笑笑道。
. Z  s4 Z# b; c8 I9 _% J$ i  "好!"
$ g' o% ]# a5 T# }, ~- ?3 b0 }  "等德阳银行这个项目全部结束后,我想把你推荐给集团人力资源总部,去读'千里之足'吧。"; L0 X9 V' ^/ |4 }/ |: A
  唐帅完全呆了,"千里之足"是天宇集团,所有中层管理干部,最向往的一个学习班。这个短短三十天的学习班,一年一次,名额只有十五个,差不多是集团管理方面的黄埔军校了。集团在中高层干部提拔考核上,首先是从这些学员中挑选。空降兵能在这个集团做高管得很少,绝大部分是内部培养。5 D" I* k8 K0 `" e
  姚祖山从唐帅的表情里已经看出,他的极大惊喜。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。这些来年,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。两个同等的职位,不同的礼物,收到得效果一样。- \, ^' i* r  J7 N7 p+ Q% X
 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( a' f1 a! D1 r% U, a/ h5 `
  ) C) L; w! L, q) P
33  管理最高境界
6 P6 p+ q+ G3 F* H  "小唐,我讲个故事给你听。"
4 J8 ?4 c3 u8 }8 M) B7 E  唐帅恭敬的点点头,他最喜欢听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上司或师长们讲得故事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
9 d5 y: m3 b" d/ x% J  "有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前玩,叽叽喳喳得很吵,一连几天都这样。这个老人喜静,忍得非常痛苦。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。他给了每个孩子5角钱,对他们说: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,自己年轻了不少,这点钱表示谢意。
1 E9 s# Z/ d9 [* Q, X  孩子们很高兴,第二天仍然来了,一如既往地嬉闹。老人再出来,给了每个孩子3角钱。他解释说,自己没有收入,只能少给一些。3角钱也还可以吧,孩子仍然兴高采烈地走了。* I" [- S" l6 c( N. t/ ~$ B
  第三天,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分钱。孩子们勃然大怒,一天才5分钱,知不知道多辛苦!他们向老人发誓,他们再也不会为他玩了,然后一哄而散。老人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", Q# x7 `1 @9 {1 K; P) V' D
  姚祖山看了一眼唐帅,笑着问:"你有什么感觉?"
! @: f6 W1 Y# S2 @/ B) `) z; T  "人性。"
9 a& e& v5 T( \  "你这小子,怎么就看出人性来了?"
- a( |7 B; i$ A  Z- P  "因为老人就是利用了人性,人对金钱欲望的本性,轻易达到了目的。"
; \( n. g1 @9 p! w- ]9 h  姚祖山点点头。. y( o6 g$ o+ ?+ c( I: A$ }
  "本来这群孩子只是单纯的玩乐,但老人却人为的加入了金钱这个工具,从而引发了人贪婪的本性,把整个游戏规则改变了。老人是熟知人性的高手,小小一个动作就完全控制住了孩子。"7 _' C! g, d/ U7 ?" q
  "说得有道理,还看出什么?"
, ^# H* ~; m3 I9 X* M( `  唐帅又想了想,"管理方法。"
+ _3 y% _+ m% O" I: y  "怎么说?"
3 z, {% G+ p+ ~2 `+ z* q+ ~  "如果把小孩当成下属,把老人当成管理者。那么管理者在解决一个问题时,方法有多种,如何采用更优的方法,就是考验一个管理者的水平了。"
. C5 y' v( J3 @) g. M# ]  S" m  见姚祖山点头,唐帅受了鼓舞,继续说道:"比如这个案例,管理者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方法,第一种正面教育,告诉他们要有礼貌,不能吵到别人,他们一般会离开;第二种就是利用人性,利用人对金钱的欲望引导他们离开,同样能达到目的。第三种找个更有趣的游戏告诉小孩,他们会很快离开;"& N) X8 T5 z$ m3 ], p
  姚祖山笑了,"孺子可教,你看问题已经不停留在表面了。", A. g* u$ m& [
  唐帅心里很高兴,嘴上却说,"呆在您身边这么久了,也学了点皮毛。"
4 T- h) O; u& E& e- _  姚祖山大笑,"把我当客户了?!拍马屁呢。"
: ]$ Z. k. x( ~% j. d  如果姚祖山愿意跟下属开玩笑,说明他心情还不错。唐帅笑了笑,"忽悠这功夫,我刚入门,还不会用。这不,拍到马蹄子了。"2 @, T4 |1 ?9 o
  "你的这三个方法,用在不同的人身上,会有不同的效果。"姚祖山也感兴趣了,"比如第一种:正面教育,适合放在基层员工管理;第二种:利用人性,适合管理中层或中高层干部。第三种:更有趣的游戏,适合管理高层干部。"
4 \% y, T, T# T$ F: A/ g  唐帅低下头认真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对姚祖山很是敬佩。
$ k9 ?6 B5 G% E% t. S. t  "老板,您怎么看待管理?"
: B% K. v1 ^- b) }" d  "这个问题可大可小。说得通俗点,就是制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游戏规则,然后所有人在这个规则里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说得专业点,就是通过别人来做事,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目标,创造出高的效能,使产出最大化。"0 c  A, O: ^% N1 i
  "那,您认为管理分几个层次?"! o. v$ F( r* I& B
  "你不会跟由甲学得吧,她弄了个销售几重境界,你又弄管理几个层次?"姚祖山乐了,这两个下属像约好似的。
; z0 X! d4 o9 }2 D  唐帅苦笑,"我还真不知道她那档子事。"$ \$ `4 ^2 I4 |8 D0 h4 v
  "不过,你的问题也有点意思。"姚祖山看到下属有点窘迫,解围道,"你让我想想。"过了一会儿,抬起头,心中已有答案:
9 w( u5 S( }' {' P( e  "管理这门学问更深啊,也许我穷其一生的力量也无法参透。同时理论与实践也有很大区别。我个人认为,管理可以分为五个层次。"* r% v7 y2 M# @- f. l* r* C# @
  唐帅点点头。+ J. _# t, Y- J: u! Y" K* N
  "最常见的是时间管理,比如员工上下班打卡,有固定的工位,从事固定的工作。- `- P& ~' X8 A3 M2 ]1 W( L; @
   第二个层次,属地管理。人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,工作局限在这个空间里。
5 P$ S% Y+ [3 _7 l$ M( A   第三个层次,绩效管理。比如把工作设为KPI指标,跟收入与奖金、提成等挂钩。IT公司的基层员工,多为这种管理模式。
( d1 I# W4 {5 W+ p. E   第四个层次,诱惑管理。管理者抓住人的需求,进行人性的诱惑。比如期权或职位上升等。IT公司的中高层干部,多为这种模式。' t7 N; ~3 k" S  m5 ^+ E
   第五个层次,心灵管理。人的身心完全自由,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。". v6 O  [  S! i. G
   见唐帅略有所思,他又补充道:"不过,我认为,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,永远没有最好,只有更好。一旦一种管理模式成为经验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过时了,需要不断的创新,大胆的尝试和变革,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走的路。"9 t) r; ]4 M; D8 S7 Q, w
   "您讲得心灵管理,是不是那种所有的员工都不用管了,各司其职,都能自动自发、称职地干着自己的活儿。"
$ L8 [$ Y2 r$ X5 {9 D; C" `  "是啊,老子有一句话很贴切,无为而治。没有管理的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。"
% F' e5 y/ C  r" k3 B& N" F( W  "要达到这个境界,太难了。"唐帅感叹道。
, `% _' H- `$ B" k7 s7 D  "有个高人说得好:管理实际是管人,人是什么呢?人是它的心、它的思想。在管理人方面如何管心恰恰是东西方管理的最高境界。"6 B2 q6 ?9 |* H  g/ h" T
  唐帅乐了,"这句话我也见过,好像是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说的。"
8 Y" @/ F! `3 e& L" Z  姚祖山点点头,"对。有意思的是,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人心,销售的最高境界也是人心。"# x* c8 V3 D1 M$ O
  "难怪,在企业里,能做到高管职位的大部分是两类人,一个是销售出身,一个财会出身,还是有一定道理。"唐帅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到销售的岗位去磨练几年。
% E4 W3 v4 e/ r; d  "对,财务也很重要,高管都要求懂财会。在咱们软件这个行业,我挺佩服一个人。"
5 }) ]1 w2 S2 [' Q/ G; d+ ?  "谁啊?"唐帅觉得一丝惊讶。
# ^5 B  N+ W5 t" F) b1 }. S; b9 g  "中国做管理软件的代表人物,他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。首先这个人非常有激情,他一生都在追求他的梦想,而这个梦想又是他的兴趣所在,这点让很多人都很羡慕。你知道吗?有一回我出差南方一个城市,晚上在火车站的大草坪上,看到有一群老太太在跳舞,非常投入非常满足,她们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当时我看了很久,觉得他们很幸福,哈哈。"1 `: S" c2 A9 r' l
  唐帅从没听到姚祖山,讲自己内心的感受。如果说以前他是老板,是老师;那现在,更像一个朋友,谈心的朋友。
9 z9 H3 Y. C) x7 H8 c  ?  "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个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,大力推动中国式的管理模式。这件事情很有意义,但是也非常艰难。正因为此,令人敬佩啊。"姚祖山说完抿了一口茶,看着唐帅,眼睛略有所思。
  ~) g7 o5 e3 g! M% m  "是啊,中国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讲管理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如果把治国的儒家和法家的思想,能够融入到管理软件里去,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"唐帅也有感叹。  a: K* b7 C+ @; s; [) ^- @
  两人相视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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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2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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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  项目开发
1 M# `6 C: @0 y! J  格图肯他们到达深圳后,在附近酒店长包了几间房,安顿好,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
0 w4 g* i0 \- ?6 H  需求调研是这个项目成功的重中之重,德阳银行也组建了项目组团队,包括技术处长和业务处长均为团队领导。双方共同探讨后制定了调研阶段的详细计划与时间表。除了总部,又挑了两个省级单位,及一个市场单位做了实地调研。9 f. V" r& m( ?8 c! x9 t' M
  做封闭式开发是件非常辛苦的活,不能按正常上下班来计点,常常深夜12点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因为工作很紧张,节奏很快,通常大脑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。- E& }8 Y* z' C: \! @
  格图肯是一个工作起来很疯狂的人,他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,而不觉得累,而这次作为项目经理,他更是努力,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很少有凌晨2点前睡觉的机会。可他并不觉得苦,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。
( y! u, w1 w6 F/ W" K8 N  ^( A  有时实在太累,几个人也会说说趣事缓解神经,而这个时候,客户现场的话题,最为逗人。* g& c% Z2 ~* M0 D: j% _, z( s3 I
  "哥们儿,你们有谁去过中南海吗?"有一人突然问道。
9 ]  G& T3 U1 D& }" R  几人都感兴趣,"难道你去过?!", I7 Z+ n: c$ s# J' a& h1 U
  "我没去过,上次做项目时,有一客户,他去过。"* ]( F& a; ^  ^# k
  "高干子弟?!那得多高的子弟啊?"& Y- s( ]: C9 @2 E
  "他小时候,家就住在中南海隔壁,有次放风筝,不小心断线了,飞进了中南海,进去里面捡风筝。"
1 `- }6 ~4 }% u8 ?  大家都哈哈大笑。讲故事的人,大伙都叫他大刘,年龄比格图肯大2-3岁,此人最大的特点是,老绷着一张脸说话,却能笑死人。
* j; F4 w; A& V  q  "我听一哥们说,他们公司去过中南海做项目,得处级以上领导,亲自到大门口接,才能进去。每个人都得拍照,每辆车都得录像。"' e2 h+ w7 a; J2 Y; b
  "啊,够严格的。"
4 b# L9 O9 z+ P- o  "那是,也不看看是啥地方?"
* T/ e* Y' f% Q- ]2 Q, \  "这根本不算严,"大刘又说话了,"我来天宇公司之前,在另一公司。有回公司签了一个单,也是做封闭式开发,我们五个小伙子派去了客户现场。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吗?"
$ d+ h: i( K( i) m$ h* l# v' s  几人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。# n4 s7 ~# @7 [  \' g7 L
  "国家绝密单位,名字不能告诉你们。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严格的客户。"
$ w8 g0 J8 N, i8 l4 w+ p  "你忽悠我们吧?!"7 d0 E/ n3 T! t9 y) G
  一听大家的笑声,大刘急了,"谁骗你谁是小狗。我们去得第一天,一个冰冷的能冻死企鹅的军官走过来,给我们每人一份'保密协议'。", i. f( Z7 m8 R! R1 R- r
  "嘘,哪个做研发的,没签过保密协议啊?"
9 j$ k' c2 v$ L8 r  "你以为是公司跟我们签得那种,错了。人家保密协议第一行字,红通通的写着三个大'不'字。解释为:'不准看的不能看,不准问的不能问,不准说的不能说。'协议最后一条也是斗大的红字:如有泄密者,以叛国罪就地处决。"
2 x4 E) [8 d) @# n  大家都有点呆了,一时没恍过神来。
* C5 L" H* c/ E/ _8 M1 k  "军官解释道,不看不问不说,也是为了我们好。也许从我们踏进那个大门的瞬间,就已经被美国FBI的人盯上,找我们做间谍呢。"
3 P! L) t. N. P# l  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,大刘说得更带劲了。/ K3 Y' K; c6 b
  "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,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,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。看到可疑的人,都要出一身冷汗。"
) d8 t+ K) Y# X9 W, v& r4 K  "大刘,你就吹吧,不怕牛皮吹破砸了脸。"马上有人起哄。4 @+ `' q9 k# i) D8 U0 a& D0 u
  "爱信不信,拉倒吧。后来我们去了那儿,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,比如电脑、光盘、软盘、MP3、手机,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。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,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。": @/ P9 r9 d+ `# w# x
  "有没有脱光衣服啊?"# n# Y6 j6 F8 w- \
  "你这小子,欠揍啊。"% d  i* G+ }2 W( {4 c5 Y0 ]
  大伙又乐了。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。
4 I( C" z/ i+ ^4 _8 \0 [$ q$ u6 {  "我做项目时,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。"格图肯说道。
; _* U- f7 p9 n  "说说。"
5 l; z) n& o' d) O' W  q& ~/ U, r  "几年前的事了。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,人非常非常严肃,极其冷淡。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,经常正眼不瞧人,而且说话冰冷,不连惯,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,比如'行'、'不行'、'不对',就这样。"
. z0 o: Q" s, e* `, h  "后来呢?"
3 F- S/ t3 B) y  "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,看到他就发怵,能躲就躲,能不说就不说。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,结果项目结束时,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,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。"
- Y; V* T$ l. ^  "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,有个性。"+ ?: t" M2 [4 @$ b
  "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。"大刘又说道。
4 L- `7 v. y9 J- a7 L  在这群小伙子里,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。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,性情中人,比较感性,为人大大咧咧,很讲义气。
5 K' ]% M) U: s# o  "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南方人,非常老实的男人,对技术有一种狂热。当时我是项目经理,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。有一回,我们俩喝酒,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。
( y- x$ W, x$ G 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,工资很低,做得很卖力,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。他是那种不愿挪窝,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。有一回,偶然经过人才市场,去逛了逛,才发现自己能力,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,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。"
) a' s' u  `# {: z, N: ^" v  "这哥儿们,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。老实啊!"4 y0 Y4 ^/ Y1 m& |0 x$ {- i$ |, x
  "是啊,非常朴实的一个人。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,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。他知道我英语不好,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,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,全套的教材和CD机,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。"
3 v) v' ?# d+ }+ T' p+ I( Z  "对你够朋友!"( k: X/ B7 b, E2 A1 [, E4 Y
 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,"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,他每次看到我,都要问我学习情况,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。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,呵呵。"
' @$ X% N+ M# c2 ~) [( V  "太浪费了。"' c  h1 d4 j- u7 [; ~5 g
  "多好的客户,我啥就没碰到啊。"
- ~9 n6 y! w3 j  W7 [: |$ j/ o  几个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。
$ T1 K9 I# t+ W 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,"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?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,古代是刘阿斗,现代就是我大刘了!" # u; _/ @8 x5 M3 R
 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# a  I- G. |" z: m: ?  "好了,玩笑开过了,继续干活吧。"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。
+ R& |0 g+ e$ f1 h8 O, z6 {  立刻,屋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。3 e  d% i$ N& Z+ W
35  周末渡假
1 o5 F$ K" o4 @6 U7 B2 G 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。( {" k9 v/ w5 ?, ~
  由甲没想到,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,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,更没想到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,那就是刘爱民。' }( }* B/ E7 h) @7 Z4 A
 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,在小汤山附近。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。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,路很熟。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,但没去过。
% v$ v* {  e) N' K% d  B- B& e  苹果把刘爱民交给由甲,让两人共坐一辆车,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。想着好朋友的苦心,及满脸的期盼。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,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。+ m" d; m8 m8 M& ]$ m
  一路上,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,只一门心思谈钓鱼。' ?0 I* C5 D% T
  由甲属于门外汉,听得慢慢入了味,交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。* B/ d4 C8 y6 t1 p. t. A
  "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,"刘爱民当起了老师,"首先是选竿和备线。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,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。", d" [* |3 t. |" d! ?* ^1 H
  "竹竿不挺好的吗?"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,电视里古代那种"孤舟蓑笠翁"的钓鱼镜头。
0 W7 J1 X" K' a+ v" A: e  "竹竿怕虫,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,都不强。而玻璃钢竿,重量轻,弹性好,韧性大,耐弯曲。优点还是不少。"+ C9 m2 N# r: r& Z9 A  a
  见由甲点点头,他又继续说道:"第二个重点,是准备钩饵和诱饵。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。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,搭配好对应的饵料。"
# r6 U6 e; _7 v9 F 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,心里也很高兴。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,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爱了她两年,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,还不敢让她知道。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。可怜的是,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,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?
# C- Q* ~9 O! G4 l6 n% r7 D2 R  见刘爱民不说话,由甲问道:"还有吗?"
4 [: f6 x+ t  D/ k0 o  "第三个重点,打窝,调漂。"
9 d& K- K9 a3 f8 o! _+ F  "感觉好专业啊。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,真不容易啊。"2 M! c) p7 o& a+ G9 j
  "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。"3 r, n! D/ a9 t
 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,"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。"
' t, U+ B% @- _, I  l! H  "以前心态比较急,练这玩意,能提高人的耐性,最主要是放松自己。"- g/ L0 u! ]: z3 F2 y9 H
 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,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,说完钓鱼,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。刘爱民急中生智:"要不,讲几个笑话吧,乐一乐?"& E7 n1 Y6 ~' p' }# S9 U
  "好啊。"
, j- C8 B- z. Y5 F$ a" _; {  "有一小伙子,毕业后七年,总算接了个大工程。对方要求:造一根三十米烟囱,工期两个月,造价三十万,不过要垫资。小伙子千辛万苦,总算在年底搞完了。客户去现场验收,脸色大变,把小伙子臭骂一顿,气汹汹而去。小伙子气得吐血,又毫无办法。妈的!图纸看反了,人家是要挖一口井!"
8 p; S9 s% C2 p% }( G- L3 }* R  由甲乐了,"不错,还有吗?". l0 h' R) W! q/ x- i8 W' a
  "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。病人说,我觉得鞋里有沙子,就扶着电线杆抖鞋。他妈的,有个混蛋经过那里,以为我触电了,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!"
0 b3 o: U" y7 z  两人都笑开了,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。" i& t6 {6 S0 v+ ^9 k
  "乌龟受伤,让蜗牛去买药。过了2个小时,蜗牛还没回来。乌龟急了骂道:奶奶的,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!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:"你他妈,再说老子不去了!"8 ?5 q$ c7 Z6 C
 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,脱口而出,"真希望,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,真好看!"" B2 F# }' }$ C
  笑声嘎然而止。1 c; F3 c; ^3 }/ Z, r0 l
  幸好,渔村到了。; G8 w, D5 V- i
  苹果一家人,已停好车,站在前边等着。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,一脸严肃的走过来,脸上带着问号。
+ g: \  y, i* O 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
, Z8 Z+ W2 ], c3 J- v8 n- ?  五人安顿好,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,笑了笑,"由甲,爱民。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,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龟。这是你们俩的房卡,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,晚上要么泡一泡,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。看你们俩的意思?"9 m$ W4 v9 M0 U! |% [
  苹果拿眼瞟了眼刘爱民。
" I* p9 X& h! S8 Q) U! J5 S% \  "那就打麻将吧,美国还没这玩意,今天难得凑到四个人!"
: [6 J4 J/ W: Y. k, ]    "那行,我先去订桌子。现在各自行动,晚上吃农家菜靠的就是你们的鱼啦。爱民,多教教徒弟,手艺别藏着掖着。"1 X! G* y* f* H7 u
  "放心,我巴不得她青出于蓝呢。"+ F0 L% x# o  E; ?5 e4 b/ A
  这个渔村分了好几个鱼池,每个池子养得鱼种类也不同。两人也没啥讲究,随便找了个坐下来开始准备。由甲拿着鱼竿站在池子边,像一个学生看着刘爱民,忙前忙后的收拾,自己也帮不上什么,于是眼睛四处瞟了瞟。
/ o) K* |% |9 {7 k  "一池路水,隐落林间,是个好地方。"
. @0 V8 M) P# }  H- \, }0 V  "这里空气好吧。"1 |) ^' t6 K5 e. w  o* J
  "确实不错。"" [2 ?" T3 Y% x/ Y5 N
  "我们先钓上几条鱼,否则晚餐就没着落了。"刘爱民打趣道。
  }* z8 B; l9 k2 z  "也是。"由甲笑了。
: q& U/ L$ j# P. A# i5 w; p6 R, P  池子里的鱼很多,再加上刘爱民也算是个老手,不一会儿,鱼就上钩了。% p; I& N7 }* V: C( \% V/ m0 p
  直到看到又肥又大的鱼在空中翻腾,由甲才真切感受到这种乐趣,直嚷嚷要亲自抓鱼。她的手很笨重,一条大活鱼在手里老是抓不稳,总被挣脱。惹得由甲大叫,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,越是抓不住越要抓。斗了好几个回合,那条鱼才总算老实下来。
: S8 Y3 t4 a3 s: c, N9 b  刘爱民看上眼里,乐在心里。
6 K& t1 w& E0 @8 F' o. \  这哪像一个30多岁的女人,跟小孩又有什么差别?( m4 s- Z' n1 \% o: Q
  很快2个小时过去了,看看战果很辉煌,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。把鱼交给了服务人员,准备等着晚上美美吃一餐。
5 z5 g) M! D8 Q8 e* ]  苹果一家三口,还在后院钓乌龟,也玩得很起劲。有小孩的家庭,大人的心态通常会有很大改变,他们的心思往往不会在自己身上,只要小孩玩得开心,他们就会觉得开心了。6 R; K, o* @8 n. F, _! L
  对于由甲和刘爱民而言,亲手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,这餐饭吃得格外香。如果是买来的鱼,同一个厨师同样的做法,吃到嘴里都觉得差了老远。2 u; F/ N4 t. H" [5 i0 _' @" H" w8 z
  苹果看着这两个人,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也替他们高兴。$ `+ ?) ?5 H: T8 k
  苹果的丈夫是个说话很少的人,为人却很细心。吃鱼的时候,总见他在忙活,一会儿给儿子挑刺,一会儿给老婆夹菜。苹果要饮料喝,他赶紧站起身拿过一瓶,先打开,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抹平了,再递给她,轻声细语的提醒她注意这个,注意那个。
. G. x+ n! M& R, m  由甲看着看着,就走神了。
$ A% C9 ~, M4 t  这个家庭是真的快乐,还是表面的快乐?这个男人在妻儿面前如此尽心尽力,是为了表演,还是真情流露?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模样,他会养情人吗?如果有危难来临,他会为了妻儿挺身而出吗?
; N8 i0 ?& F; Z& {  刘爱民以为她被这三口之家的融洽给打动,悄悄附上她耳边,低语道:"羡慕吧,不要光想,自己也行动起来。". i. X; Z! K3 r
  由甲摇摇头,讪讪一笑。/ `" e* R; d! ]: y& W+ l: x
  苹果却看出来了。
3 p" ?( i8 @5 }' R  X  作为由甲十几年的同学与朋友,她对她的习惯和动作,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。苹果在心里叹息,这个女人当真是顽固不化。她对爱情,对男人要得太完美了,却不懂得"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"的道理。这世上的任何事,都怕较真啊。
! v0 E! S& z0 b7 M$ [4 f: W' ~  乐乐有很好的作息时间,一到九点就呼呼大睡。$ Y# x) A0 W: `+ B( x9 l
  没了小孩的打扰,四人开始打麻将。整个过程,由甲都有点心不在焉,尽管刘爱民老在不停地给她放炮,她仍然输得一败涂地,结果苹果两夫妇大获全胜。由甲做朋友很够意思,苹果知道她是故意输给他们夫妇俩,只为感谢老朋友的一片心意。
7 x& L2 f2 U' \  越是这样,苹果越想帮她。0 r$ z2 D! {9 K  d( |. B4 g' i
  看着由甲已回房间休息,苹果把刘爱民叫到一旁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刘爱民是真心喜欢由甲,而由甲对他也有好感。两人之所以迟迟进入不了状态,是因为男的一直没得要领,女的一直退缩。
) D1 R& s; @4 L% H5 ^+ j& ~3 L3 T5 G  苹果把小雪的事,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刘爱民。
( A* c6 Y" R3 Y  这个男人,如果有心,他会花精力去寻找那把万能钥匙。同时,苹果也给了他很多鼓励和安慰。她知道,男人很少有长情的,追了几年仍然得不到,心通常会慢慢变冷。如果等到刘爱民的心完全变冷了,再多鼓励的话也没回天之力了。
( @' x+ p2 b  v  刘爱民一直听得很认真,没有说话,脸色凝重,眼睛里夹杂着几许心痛。6 V" _  @  h) v  m" I6 }
  "如果你对由甲是真心的,爱民,那请你对她好一点,用爱去慢慢感化她吧 。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,从小事,一点一滴做起,对她好。记住,由甲并不看重口里的誓言,不要老开口说爱她什么的,要通过行动证明你是爱她的,从小事做起。这个需要时间,每个人伤口愈合的时间都不一样,耐心等待,同时耐心的对她好,她一定会相信你,相信爱情。"5 C, z, o2 W: c
  "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有一点你可以放心,这次从美国回来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,绝不再当逃兵。"
2 J4 @: k# Y8 d* v  苹果笑着点点头,"好。也请你相信我一句话,她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女人,一旦她接受你了就会跟你一辈子,无论你有钱没钱,事业成功或失败,她都会不离不弃的。"# ~# o9 Y. j3 N3 t# ^3 z
  刘爱民也笑了起来,"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。"
0 v2 E7 H7 K6 M5 p) @9 V% W  苹果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,满意的回房。走出了好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"刘爱民,加油!我会全力支持你!"说完还朝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刘爱民看着这个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,如此可爱,哈哈大笑起来。
2 n0 w6 N- L4 q% F  由甲回到房间,本想睡觉。一看浴室里满满的带着温度的清水,又来了兴趣。脱了衣服开始泡温泉。可惜没有好音乐,否则就更享受了。6 F* }: E* c) J# r  i
  突然手机响,一看号码是刘爱民。打开接听键,没人说话,只有一连串的优美而又哀伤音乐传来,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,顺子的《回家》。
9 @. P- J5 v9 O5 b5 u为什么你离开了我8 ?3 p: a- n/ N  U/ m) ]  D- z& ~
没有你的电话* N1 S* Q* g, _5 Y
没有一封信
2 Q7 Z* t9 z) _! g1 l& y我每天晚上在这里
6 S- j1 g  G7 ]) q8 |那里也不想去# {* b  [1 K7 x
可是我好爱你! u5 X9 l5 M+ P
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
0 v3 i+ l. v0 n" `, L: G可惜我丢了你) H5 X/ ^% H) e  ~8 p
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: p& C+ a* T) N. d1 E1 T
4 [' X) F7 B7 B6 t
歌曲完了,手机信号也同时断了。过了一会儿,收到一封短信,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,
! b  Y( |5 @% i. Q$ H"你一个人忧伤,我不忍心。"由甲轻轻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,然后缓缓下移身子,直到把整个头都深埋进水里,才让泪水慢慢稀释在这满池的泉水中。! |" G# A: G% [
  h5 ^. C% _( u9 C- V5 \
36  英雄难过美人关
- ^4 y  N+ f: l% }- M  唐帅的心一直有点悬着。上班如此,回家也是如此。直到那一天,翻手机通讯录,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那颗心才突然放了下来。
* b! L6 ?9 R& y! j8 K) W 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扔掉手机,开始抽烟。抽完烟仍然解决不了问题,又开始上网,东看看西看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。没办法又拿起手机。再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。& J# p1 N# W! c) x0 a
  "我就不信,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?", M% C) R# Q6 x# v3 I
  唐帅把电话拨了过去,半天没动静,也不知是信号不好,还是什么其他原因?挂掉重新又拨,这回接通了,对方手机在响了几声后,突然转为忙音。- ^  j* D: r* }. B! g% T! g
  "许抒,算你狠,竟然敢挂我电话。"
5 f' j2 c5 K. F1 C$ ~  唐帅骂完之后,仍不解气,干脆把她的电话号码翻出来,喀嚓一下删掉了。然后怒气汹汹地冲下楼。田丽看着唐帅的表情,有些纳闷。0 V) t% V" f, f5 s* }7 \$ A: v5 d
  "你,这是怎么了?"/ i$ U0 k6 e9 g
  "没什么,有个员工太笨了。"$ @; u8 i+ q  ~! B. \, h* ?
  "算了,小事,放开点,别伤着自己。"
! I# F: a. O/ n0 S& F$ K  "嗯。"唐帅点点头。' E" S# d" G# V$ w6 j# D& [
 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着话。
# m! E+ S5 _4 ]* B  因为是周末,通常这个时候,唐帅都会去打羽毛球。$ q4 j1 h* {$ d8 {+ w& v
  田丽问道:"今天没约人吗?"9 i' V) C* m% z* n3 f$ Y4 c, R
  "什么?"唐帅脑袋还没转过来。2 _/ [/ k' c# q/ b, O: W
  "打羽毛球。"
2 [: t- Y6 D/ X# P, p  L  "哟,"唐帅压根没心思打球,"老李出差,还没回来呢。"3 e) L& x9 d) G  ^) _1 j" Z+ @
  "那你去干嘛?"田丽看着唐帅穿鞋,穿外套。! |% t- j  L! C" N+ ^
  "唉,约了以前的同学,一起去聚聚。"唐帅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,被田丽问道,索性谎话编到底。2 @  d7 _: s+ u4 y
  "不带家属?"
8 C. I2 r* U5 B6 D" H  "几个兄弟随便吃个饭,玩玩。带着家属反而不方便。"
9 ?" O# f$ @) W3 `2 q  田丽笑了,"也不知道,什么叫不方便?") ^5 N) ]$ L0 Y. T6 a6 ~) b; {
  唐帅也笑了,"他们都羡慕我,这些人的老婆当中,属你最贤惠。"' E0 l7 L! b; r1 J# t* y5 S
  "得了吧,"田丽自嘲道,"应该说,就我一个人不查你岗,对吧?"
) o1 E) \& E8 Z. |1 j  这话要换到平时,唐帅也无所谓,左耳进右耳出了。今天听来,总觉得有问题,"我又没干啥,你为什么要查岗?"2 ]1 ~3 w, U. Q
  "男人,要真想干嘛,查岗能查出什么?"田丽也摇摇头。
% z9 U* l5 ~' Q; C( x: j  P* q  "好了,晚上会晚点,你要不先睡,别等我。"唐帅不想再纠着这个问题谈下去。说完,又补上一句,"老婆,辛苦了。麻烦你帮我把车钥匙和钱包拿过来。"说完又抬了抬脚,"穿上鞋了。"' B+ Q) K- |% g, I* v1 z1 R
  田丽很爱卫生,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掉头回到卧室,拿了东西递给他。3 r2 I, r& d; z# `% P! Z! J6 a
  出了门,唐帅觉得没去处,一个人实在无聊,于是给几个老同学打电话。还好,这两家伙都在北京,恰好周末也很无聊。很快三人约了个地方,齐齐赶过去汇合。
. U1 o6 X7 h3 Z  三人找了个川菜馆,要了一个包间。酒过三巡之后,唐帅开始说话了:
5 x# g3 \$ P9 g* z  "兄弟们,给我一个主意,最近有点烦。"0 H0 o+ F  S! r
  "怎么了?"
3 w+ v& L2 G$ V/ i* o& S+ y! o" J. |+ ^  说话的叫刘一伟,是唐帅最好的同学和兄弟。现在做外贸,这个行业赚钱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,都比做软件强很多。一班同学里面,就数他混得最好,开宝马了。人长得精明,以前瘦得像猴子,现在发福起来倒像是长开了,有些老板的模样。每次同学小规模聚会,大伙都找他买单。房间里另一人叫陈海树,是他们班的班长,也是球队的队长,现在北京一家IT公司做售前顾问。; ]3 {& _, Q+ b: C1 H3 S
  "前段时间,我碰到一个人。"0 R! W6 ?, U, j' o
  "先别说,让我们俩猜猜。"陈海树大声说道,脸上一副兴奋。"肯定是个女人。"' l2 R! ?! B0 l- I" S# o1 X
   "你丫,兴奋啥?"刘一伟斜睨着一眼。
1 `4 _+ K: _) z5 F' i( \" G  "怎么了?猜中有奖啊。"- S8 x& l; l8 s! |2 Y/ n
  陈海树毫不在意,几人都是熟悉惯的人,啥玩笑都能开。这两人跟唐帅算得上是铁哥们了。现在毕了业,还能同在北京工作,这就是缘分。
) e, W9 \# r8 T: j- z- _    "树子,还真让你猜中了。"0 p- ]3 C3 p6 [3 N5 H2 {* z
  "是,老情人?!"陈海树一看,唐帅一副霜打得茄子似的,眯着眼睛说道。
- r7 h) b' O! ]) V" o- R  "我操,你猴精啊。又猜中了。"
5 ?' x9 T  g5 Q& Y  这时连刘一伟也来了兴致,"下面我来猜。"
7 x( E0 q; F3 w+ g/ t9 p6 [. p3 g    "这还用猜吗?地球人都知道。" 陈海树打断他。
- h: ]: }- u0 h3 B0 e+ u5 ]  "也是。"刘一伟耷拉着脑袋,"就唐帅这个情种,除了许抒,也没谁了?"1 n& l; i1 u- G0 T2 x) H+ v. v
    "见到老情人,啥感觉?"陈海树乐了。
2 }* v$ b' p6 [6 N8 z  "当然是按耐不住了。"刘一伟一脸的贼笑。
- I$ F; _4 C4 }  t  "兄弟,别笑我了。"唐帅一脸的沮丧,"这女人搞得我,现在心烦意乱的,帮我出出主意啊。"- p- o! F! W2 U& N3 c) A6 V5 v
  "那你得说说详细经过吧。"+ i" X9 Y  m6 H- {7 {
  两人听完故事之后,都觉得有点不置信。
$ |- G) g( e* X/ I5 H  a* @; U  "唐帅,瞧你在大公司当个白领什么的,好歹也是个领导,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,都不会解决?"刘一伟这回没有笑,反而很认真。
( w! A, z& ]+ H% Y6 u# C  "是啊,这种事是个男人,都知道处理。"陈海树也起哄。
" l7 V; g' d3 N) i  "说,怎么处理。"唐帅急了。笑也笑过了,现在需要答案。3 z3 p# b$ r0 w2 C1 e$ m3 b4 P
  "当然是上啦,搞定她,做情人。"
" s8 J5 v* Q$ e  "你说得倒轻巧。"7 C+ ?; `  y! u4 h/ J
  "十年前,你不是也得手过吗?那么漂亮的女人,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,最后鲜花被你摘了。"陈海树朝他眨了眨眼,"当年,是处女吧?!"
+ d' R1 s( o0 o8 Z) ]) y  唐帅脸色变了变,陈海树知道话说重了,"兄弟,你比我们俩好,重情重义。当年,你们俩没在一起,我们都替你惋惜。"
: `+ B5 B$ a7 c# B% P1 n  "还忘不了她?!"刘一伟问道。  E% A" ~  }; {2 E5 B, q3 H
  唐帅想了想,还是点点头,"这辈子,我可能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了。"
# T. Y( F1 |1 P& Y6 p4 j+ F) Q) Q  "唐帅,不是我卖老说你。"刘一伟抽了口烟,正儿八经的样子,"这情痴呢,对于女人而言,可能把你捧上天。对于男人而言,更多人会觉得是傻瓜。你喜欢一个女人,很正常,你怎么为她疯为她傻,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,因为你们那时是单身。现在不一样,别说是个人,是条狗都能数落你,你们俩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了。老兄,你要想想,你现在的处境,她的处境。这种拉锯战,弄不好,你就赔进去了。"
* @: _. y' B* E' w  "你要我们哥俩的意见,三条路:第一,弄过来做情人,但婚不能离。要想齐人之美,就看你的本事了;第二,找个机会上床了事,天亮后就分手,不再见面;第三,看一眼,各走各的,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个最安全。"陈海树出招了,"但,朋友千万做不得。"
/ w, j# `1 S" I( c' c( l  唐帅又看了看刘一伟。" P# A0 S, K  F
  对方点点头,"我很同意树子的意见。"4 ]8 h& p& k/ N. X. l! ~& K
  唐帅沉思了片刻,似乎下了决心,"与其这样吊着纠心,我就去弄过来。不就是个女人嘛,我就不信,十年前败在她手里,十年后,我不能打个翻身仗。"
5 A7 r3 z* }* ~/ v  "好,够胆。来,我们祝你马到功成。"
5 S; s" m  E. |  三人碰杯继续喝酒。
; x# d9 j* g8 ?' v, x  唐帅还真卯上了这件事。$ w9 F7 ]# m) T5 S
  白天上班还好,事情忙得没空去想。一到晚上就不行了,只要脑袋空着,许抒这个名字就像毒瘾一样常常发作。回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,唐帅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就是许抒对他有感情。否则她不会见他就逃跑,更不会红眼圈。女人要真对一个男人没感情,那就比男人更绝情。
* a$ ], B* `2 ^3 a# Y# N, P  很快,唐帅就开始付储行动了。4 L% a9 u# P4 s% f, T
  首先,查出许抒的工作与家庭地址,上下班的行动路线。其次,要查出她的家庭情况,比如丈夫做什么,有没有小孩,在哪儿上学等等。有了这些线索,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。
4 b2 U2 o' T' z9 t' |+ {/ D  在中国,有钱还是好办事。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都到了他手里。8 f6 c/ t) H: K6 X" i
  许抒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,人力资源部经理。
0 P# y( |- s, B2 c; t1 e  丈夫,是北京一公务员。
4 y# E0 s9 J- ?$ x  家住在西直门附近。$ q' L" R# k4 }- D+ C
  无小孩。4 X/ r- C5 N$ b- }2 v8 l! F
  看着"无小孩"三个字,唐帅一时有点呆。这两人结婚也有些年头了,什么原因不要小孩,难道许抒跟自己一样的想法?还是无生育能力?还是想做丁克一族?这个念头,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,就抛之脑后了。
7 N9 K2 @4 _6 h6 b  唐帅知道欲速则不达,并没有急着打电话,而是隔三岔五的发短信。短信是个好东西,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,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办。有时候是笑话,有时候是感悟,有时候是生活小事,比如天气变化之类的提醒,甚至工作累了,头疼脖子酸了,唐帅也会即兴发个短信告知对方,就像许抒是他多年的老朋友,红粉知己似的。
! l3 b2 q5 W/ b$ [6 p  许抒从来没有回过。这些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,缈无音讯。唐帅不介意,这个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,仍然不急不燥地继续进行。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,之前怎么那么傻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。现在多镇定,心也平静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" k0 J' P! r$ A* D
  可见,心乱,是要坏大事的。
" R) T$ N! ?2 ]2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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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5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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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  项目进展
) h* g4 N, P: ~1 M' a 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" V" Q% U% T3 V  K# q" V: T, ~
 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' |% b% b+ {) D: G6 [: k
  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
9 ]6 ~! G+ v. ?& {  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
6 z7 b* _7 L& i( X  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& a8 e$ j' Y5 G0 \0 r7 n$ x! V
 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
" @" \5 f6 w2 K  }% n' {  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
( V$ p* n& i& M# O  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
1 u0 h5 L9 e& `% T/ I 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3 {6 l9 l+ S/ v
  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9 T& c) D2 P' q; v+ H
 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* r3 s" p0 b( z# G" K8 R( O# J
  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
- N  o+ K, k: t8 L5 v5 }  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4 W9 o. H8 X. f
  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
. Q* I) q" f' X' r  "送给谁的啊?", O) V7 y& z5 v$ x, o
 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( U+ l# U5 r- p; G) ^6 V5 s
 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8 C. c. J$ W& l
 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
' n7 x  q( g7 c. j) ~# n  "由总?!"
8 s) @9 O5 E, f  p, C8 E5 r( O 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
. u' I- e- s& `  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& H/ f7 w- f6 l  k1 E$ p! y0 M
  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6 \0 Y/ z0 ~' E8 ~" `1 t) k+ F+ _# N" G
  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" w9 l; U' e4 ]4 C/ P6 f2 i
 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) s, ^6 K4 `) Y: z/ z$ I
  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. a! s! x0 O) `1 ~# s3 t9 k7 W
  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% ?4 A. h1 Q; O- Z$ Y. b
  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; i5 B( x7 O0 i; ?  ~
 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
4 p2 \1 b4 B. j) I+ M  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
5 a* O% f/ j1 g3 H! f% z2 D  "好啊。"
# i0 ^/ {6 ?- q 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* X/ b2 e0 f* s8 T- J
 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! L" K" A5 T. a( ?3 s# g3 m! h
  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
* I$ s' P" a7 M' l  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7 S9 s) m3 T4 D3 T+ X5 [6 ]/ `
  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
# b8 L# S+ v! K- i  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0 n* d( _3 @7 ^) n. o0 x: x
  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2 R* ^# d5 g! _$ Q$ n 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4 j6 Y( q* w. p
 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! j  }$ v: X' e" ^! f% g
 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3 b3 J' T8 d/ I# c. f! P; }, y
  "什么方面?"1 ~- \* D3 V" N5 L1 f0 r9 ^$ u
 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
4 a. ]- H5 H  h* m# _  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
$ s$ Z  f3 d2 V 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
( T, d3 Y0 R! v  s+ U' [7 f  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
/ C& y' q2 a' u7 r  Q9 m 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9 s8 F, Q1 i/ f( E) r
 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
! h5 Q7 ]9 a+ u 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
( |6 ~. O1 B7 Q; ]  "假如碰到了呢?"
6 }, O5 g4 W- G+ w  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
9 s6 I2 |! ?& J4 A9 s  M0 K4 Y 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
2 b6 E9 m8 |- t1 {7 y1 x, Q0 x  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
7 i  w% C: N) V! k* l 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2 P+ o/ s" t* j! |- r- q
 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" B, K/ M! y' F  K+ M7 ?2 i! c
 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* C# O1 E7 ^1 J( @* t; g
  "还会有感觉吗?"
7 J) a5 L& ?0 K5 ? 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4 ~2 I* a! K" t* w% n$ G; ]
  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
  F( ~: ~2 V: c3 U  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! l% A, K. U: p" v( `
 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
' d5 w9 h! ~/ ?4 d' _$ y9 p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
- ]5 B0 q4 G" V: J2 }  唐帅笑而不答。
6 v3 H- v$ d, T! K$ p3 e3 S  "你有不同意见?"+ p' f7 r' y6 n# ^" X" b; }! z
 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
( Q  f  m' @$ Z% u8 D  t9 I2 ]. R  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8 p" q+ o% k2 i8 s7 x( f% ]- @8 G
 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; o3 h$ }/ Z; c
  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
8 e- _6 y/ f8 S, J  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
! Z/ f1 {1 N# C4 @" t6 ?  B 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  E0 C9 x5 O* ]8 K! E
 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
$ H* H5 z0 N  ^' a/ w  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2 B$ j: x7 e, ^; c3 d+ v9 N
  "是。"- E: s9 }( i9 L/ C
 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
8 V+ K$ P, \1 a! }7 n  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* T! Q) @2 f) W% r3 _6 N# F
 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
' s; o6 m- f0 a2 ?9 _6 r  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
7 e. a0 U. o6 `" }  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: m5 R0 z- e5 M: \0 \* Z8 \
 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7 c) f% K0 A# ], k5 l
38  高层饭局2 y: f' M3 e7 ]; k3 z6 L
 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
1 F# ?2 v8 f2 r; K- G 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/ O. x: B) ?4 S3 Z$ k; s
  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
8 W/ R* N$ V+ C! j" Y: ?% A  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1 r4 O- }# G) |5 D' w+ I
  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5 w7 P, i) U8 H  H+ o& B" D
 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
5 ]* ?/ m8 {1 _5 g  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
- Q/ A- P9 T* m3 H" G. [8 w/ [ 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2 g' `5 X' l4 p" ]/ s" ]+ n: @0 g! T1 Q7 Q
  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4 J$ C+ u% R& j+ @
 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; O3 t# F5 ]8 Y6 J) Z1 f' Z
 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7 r: w; z+ \: x, z
  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9 r6 j% ^  _: ~% v' a
 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
, \- ^9 N: e$ t* c# ^9 Q6 ^7 b 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
! ~: b& y) _% x& M, ]- \' q  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
- _3 K1 z. N: w' C. B5 n 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
- L4 ?! k+ D' L/ y+ J5 ~ 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
7 ]+ n/ h, n5 f- V9 j 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
2 E' @4 g, l* R4 f 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
- I. x1 o' x8 O+ }- D 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+ S" [) h" F+ G9 v2 r; }: k
 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  P* i' B, g* ~$ v) F
  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8 D0 l% A$ A) ~' t5 B/ [
  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
9 |/ E* u3 O* B" a+ [1 D 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  b& ]* K7 N: l5 Z/ H
  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4 ?) ~7 r; G; \: p2 p5 }$ l7 L9 o
  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, A9 q! l% c1 y5 p: E/ o& e
 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* b8 p! O; R) q. D, h6 [
  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
* p8 H0 _8 V0 s( o8 D+ K  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; n2 C. u5 C; Q9 M. |" ]" K
  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
" @7 ~2 b& w! ]. ?; U, Y4 U  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
6 v: B- P. ]2 Q  "你开车来了?"- P: j3 n3 V8 V  U: O* g9 U. g
  "是。"$ m& j- b$ u2 C! ^7 Q
 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
0 y! Z1 ~* b0 S1 p+ h1 w" V/ O% c  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- c2 w9 h/ T9 C8 j% @
  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
; l+ V5 k- H/ f% Y# v1 o0 { 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
! a; v! ]' |+ \$ v  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( }8 D- t) y! C% s1 ]1 D4 L7 h
  "好。"
0 ?6 v0 }# ^8 d: ` 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+ {, x4 a' T. V4 f& G
  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
& L* x9 {* i; x  d  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
, _- @) W* e# J1 ? 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
9 q. M( X; {0 R$ k" G39  找到真爱: `  D: C& V  T* W4 m2 ^* c
 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4 g3 [4 V$ b1 D4 ?* p: W) @' x
 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% Q. O4 w& o3 u1 m! |& Q
 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
2 F2 d; _6 T# Y( S( m  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
; |! a% y! z2 [: J4 b, [  K( n" P 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; C& B0 f5 S6 b6 K! W4 ]% _; p
 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
9 c) V& a7 [+ g. p6 I2 Y 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
9 [9 l2 j: G3 |8 w+ e' S! Q7 r  "你在等我?". ~0 d8 D/ t" S8 u
  "嗯,吃饭了吗?"
2 a1 f' ^' f7 g6 n$ h1 x7 Z  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
, w6 V: _+ v# d5 J  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3 [; ~" M* w$ z' Y9 g) }5 \
 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- C1 a5 M/ J& F1 [1 z3 p$ A+ x
 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
4 C9 U1 j! p, S) A" o& e  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
; S1 j5 y5 R2 F# V 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2 c' D; l4 U& e; Y
   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4 B1 O% S# ~/ F4 m% N5 R+ |
  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3 P/ M' Z" J* s0 {
  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
, v4 P. M0 v4 l5 j 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
; ?5 [4 |; ]! `- W; `% E! H  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
8 m& g& X' O9 U 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
! k  t" b' ?- N 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
  a9 x& N6 I3 [. |3 e    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
! S% @5 E* ~; R/ Q7 {2 S 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
7 q. q! ]3 d7 i( f3 e7 B  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
; C: V: j. h4 _$ X8 h- L  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! v# a7 J6 \/ W$ V' C4 w0 J$ I- J
 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
/ S" d( X9 r: y, j% F  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
# u! j" t" p$ k 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
% e! N: e2 C; Y# O 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/ b- E7 Z: D/ c7 v' @) ?) _
  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
+ r& h) [6 j  I6 s; _ 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
, N  R/ f  [* v. F  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9 p) y* v& D5 H+ l
 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# O# a$ S4 ^0 u2 v% D: R0 ^/ N: P4 i
 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
+ @5 _7 G$ Z8 u6 z- V  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4 k1 r9 L1 m; S" N) N% {1 w! _
  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
+ ?: p* a' V  x, K 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
( y0 J. V  c. V1 t$ u: |  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
0 V- \: j/ f) V  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
4 n# a3 `$ i8 t+ u+ Y/ p0 l  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
3 ^/ L6 M" F) s: L0 E  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
* Y) I8 S+ Z9 D) l  一夜无梦。4 c# F" H' E" ?* o
 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
  m% R  R$ B# X  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
, n3 N9 f$ {, s8 q5 i 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
2 H+ q8 _9 h2 P" N5 \8 X0 P5 U 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! v) Y5 N6 J$ n5 h; B
  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
" o# ~5 L- u( E 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
" r% q& L0 P8 f2 O  只是,价格不菲。6 g1 V, `+ |1 @; A3 s/ j( l0 H
  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
4 ^: W2 u5 S- `& F: C. |7 f2 u4 g 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8 \. x/ ^/ N1 H( L* W2 f
  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
$ W! ?! T5 W8 D: |( ?9 t  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
- A8 [+ t+ }/ {# }* r. c6 ^ 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
7 j  V( D9 Y3 O8 N 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/ V# y% p& D: N2 j1 w6 n
  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: R- s. r# p' i7 L* c0 c
  由甲点点头。
" ^4 ~& y- m1 M4 a9 J  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% I- u& x  I2 h. E7 v
  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. W2 x1 {/ }' g, O
 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9 Q2 r! o. V1 D  c4 I$ ]5 p) P: P
  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
( f# H6 U$ R8 @: B# ~( A  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* Y, @1 R; c$ t) p
 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
  H1 U4 m7 P% M  "我很乐意。"
" _/ P% |6 s& Q7 a  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: B5 P' S. ?6 H9 I0 M+ M9 I# E4 E+ m
  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: _8 H0 A; ]$ e! P) |: Q8 z
  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* P( q: T3 i) O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2 u1 n" M: c9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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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18 | 只看該作者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. g7 d4 e, N6 q' h/ L
40  客户发难# m9 b1 g! s& A9 Z, F/ y3 d3 \7 p
  唐帅知道德阳银行项目组出了状况时,事情已经有点严重了。陈辉看着领导的脸色,如乌云压顶,知道自己做错了,没有尽早上报。& b) V1 a( V7 R( D. C* p! I
  "头,我本来以为是小事,双方多沟通就可以解决了。"陈辉解释道。
9 ^8 P/ d6 y( Q; j4 ?0 F, {* H/ [3 r  "现在什么情况?"+ ]! w+ c& }/ T+ c& W1 ?/ M
  "客户情绪挺大的。". K6 F5 [6 ?6 V% `/ M' Z" P3 C# t5 m
  "那你赶紧订机票,明天飞去深圳,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。叫上高原,他跟几个处长关系还不错,可以打打圆场。尽量安抚一下客户,不管对错,我们的言语上都要诚恳,不能激怒他们。") M! _4 k  g7 D, v7 F/ n( V
  陈辉点头,转身出去。5 l; Z: f9 @3 d% [3 e( g
  唐帅又看了一眼邮件,这是格图肯最新发来的一封工作汇报。主送给陈辉,抄送给自己。邮件里提到了一个问题,现在项目组与德阳银行,在需求调研上出现了较大分歧,研发工作可能需要做大量改动,项目时间需要延长。
6 ^+ k! }: j7 B1 c: X0 Q  唐帅按了按太阳穴,这个格图肯怎么办事的?临出发前自己千叮万嘱,需求调研是重中之重,一定要到位,避免做推倒重来的工作。老板要的就是时间,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求项目时间延长,这不是跟老板对着干吗?真到这个地步,相信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希望陈辉这一次能把事情,顺利解决好。, g" ?! ~, V6 l$ g* c- Z
  两个小时后,唐帅已处理完公事,闲来无事,忍不住又想给许抒发短信了,说什么呢?或者跟她说一说德阳银行发生的烦心事。
( [8 v5 Y' h% Z# Y: w9 p  想到这,他真的开始写短信。# |6 m3 I4 n5 l& v' d
  以前唐帅很讨厌写那种又长又臭的短信,太费劲,一般都打电话,又快又省事,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。有时候想想觉得可怕,这个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自己,把一件从前很讨厌的事,变成了现在很享受的事。. ]$ P4 l. x; M8 Q
  想归想,做归做。7 y$ c8 M) r! D; p- M
  唐帅终于把短信发了过去,把手机一扔,开始闭目养神。他从来没期盼许抒会回短信,算算日子,送花给她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从没见过她的只言片语,更别提感谢了。偶尔也会暗骂自己:怎么这么倒霉,碰上一个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,竟然还念念不忘,真没出息。转念一想,自己才不傻,这回一定想法子征服她,让她做情人,那才叫爽。
- J0 F- g' J$ a, ?. p& ~: R  唐帅起身,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,再过几天又到了许抒的生日了。3月21日,多好的日子啊。这一回,他希望能利用生日,找到许抒的突破口。计划早已经想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8 K5 r) q& T$ i# b5 Q0 L: y
  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。
/ }& S& V; t4 l1 N9 L# P  唐帅几乎有点条件反射,立马抓起手机,打开一看,并不是许抒的短信,而是一封手机报。他随便翻了翻,拣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快速过了过。直到看到一个测试题,开始形态认真起来。- m# m$ Z. }/ J( C9 t
  这个心理测试题是这样写的: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
# q* A- t4 W# r: m( n  邻居突然跑来跟你说"我的鸡跑了",你的第一反应,认为鸡往哪个方向跑了?* a# Z& I! S8 o! H- A
  A 东边的池塘   B南边的小花园   C西边的沼泽地  D 北边的高山
9 c4 X( ?! |1 {  唐帅想了想,觉得A挺合适的,正准备看答案,又觉得B也有可能。最后再琢磨一遍,认为A和B都有可能。确定了选择,把测试题翻了一页,答案出现了。
1 v" g1 E% O- W* Y+ M  {  解析:A 他(她)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。 B 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;C 你对他(她)心有遗恨,不想再有任何瓜葛;D他(她)对你心存怨恨,和不谅解。
, c% C( S: [* p1 k/ f  唐帅有点傻了,这个A和B的答案,正好相反,测试题算白做了。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扔,走出办公室,去找由甲。. q' _3 u% A; r& u' d3 b0 w
  由甲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,一身得体的西装裙,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,化了点淡妆,正在跟高原和陈辉商量德阳银行的事。唐帅想起了最近公司传的多个版本的故事,看样子这个大姑娘正在谈恋爱吧,脸上不自由主露出笑容,似乎想忍住,却仍然流露出一丝喜悦。低头想了想自己,是不是也在重复当年那个狂势的劲头?  Q5 }3 F5 ]# K, q1 R8 m' B
  四人看到他进来,坐在旁边发呆,不说话,连忙寻问他的意见?唐帅这才发觉,自己竟然在同事面前失态了。赶紧收敛心思,专心跟大家讨论起来。四人合计了一下,可能出现的问题,及应对措施。
4 a5 q+ J( J  `+ x! j& u7 u  
/ L+ j7 e0 i9 O, s- X  P& {8 D41  更换项目经理
9 h5 q5 H- k4 E/ b3 @  三天之后,陈辉从深圳传来了一个消息。德阳银行的事比较棘手,对方一定要求重新做开发。1 @2 Z* V. z7 C. W9 p. _1 ^. Z
  陈辉在深圳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,实际上德阳银行的事比他们当初想像的,要严重的多。甲方已正式向天宇公司提出申请,要求更换项目经理,因为对格图肯的工作不满意。
7 C0 }4 r; D+ }$ v  陈辉叹了一口气,格图肯还是太年轻了,也太意气用事,本来事情不会弄得这么糟糕。不过,也不怪他。毕竟这样的事,发生在任何人头上,谁心里都有气。
3 R4 C6 K' A& {) `" M( h  事情原由是这样的。
% E0 I6 _2 M7 A& H7 Z  需求调研结束后,格图肯带着项目组开始没日没夜的编程序,大家工作了一段时间,德阳银行项目组的人才突然发现,少了一部分需求,于是要求格图肯把新需求添加进去。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意味着之前大家所有的开发工作,都废掉,全部需要推倒重来。
% o% {( ~$ D. I; h  于是摩擦就这样产生了。' ]- ]0 ~0 a. s2 b( W, K
  对于天宇公司而言,这个项目任何一个关健点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在进行。现在突然要重做开发,那是一件很大的事。这是格图肯无法做决定的事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漏掉的需求,根本错不在天宇公司,而是德阳银行自己造成的。现在对方要把一切过错,推给天宇。格图肯实在愤愤不平。
3 R% V" Y( b7 X7 z( J  双方开始起争执。一个坚持重做开发,一个不愿意做。7 J' K/ k3 V9 B1 M3 c/ {
  格图肯认为,可以重做开发,但德阳银行必须承认这是新的需求,算新的工作任务。这句话意味着,对方得为这部分新出来的需求追加款项。
" L8 G1 @( m& y  这个要求,德阳银行显然不能答应。
; T+ ~5 T, B4 x  对于银行而言,任何IT费用的投资都是有预算的,追加款项,等于重新走一遍流程,非常繁琐,也非常多事。领导可能会追究,为什么要追加款项?是预估不足,还是有别的问题?这一追究麻烦就大了,得有人出来解释原因。: \! h2 Z7 t: k" O8 ]' j* n
  这还是其次,最主要开发推倒重来,肯定会搭误工期。这个项目是老总伍建辉特别关注的一个项目,时间上出了搂子,谁敢去承担责任。* L2 z' V  s7 F& u" V8 S
  格图肯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原因。3 [3 ?4 i- g: l& B* g0 c; R% E( t# u
  他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,对自己公司最有利的做法。拿着客户亲笔签名的调研需求确认书,去找对方的项目负责人理论。格图肯认为,这白纸黑字签下来的东西,总不能不承认吧。这个行动,恰恰踩中了德阳银行项目组痛点。
8 `; H4 u( [8 R; f" `5 v  很快,客户的意见出来了,要求天宇公司更换项目经理。" k2 u- b0 ~) u: z" t
  陈辉到深圳,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% {4 g2 D( F0 R( B6 f  }  陈辉也做过不少项目,跟客户打交道也有些年头,比格图肯要精明事故的多。一听事情的经过,再看客户的反应,就大致猜出另有隐情。陈辉也一直觉得这个项目,有点不同寻常。现在从客户方来看,似乎也很重视。他心里不敢马虎,更不敢轻意做决定。
% G( ~) G3 b5 e' @2 t  唐帅有点发懵,事情怎么越变越严重了?他耐住火气,一字不落的听完陈辉在电话里的汇报。随后,赶紧请由甲过来,商量对策。
. }* p" U9 O8 U0 q4 b5 h  看着由甲坐着自己面前,一幅赏风赏景的好神色,唐帅话未张嘴,先叹了一口气。9 N2 f* A/ Y# \$ n7 [( Z' {5 D
  "怎么了?") y' G& [3 Y  U9 t  X
  "德阳银行出事了。"
3 ^9 m: P1 b2 K# @' O2 F  由甲终于正直身子,精神集中过来,"什么事?"# M; `4 l7 {( h" {$ H
  "刚才,陈辉打来电话说,德阳银行,要求换项目经理。"
3 e1 V! M6 T4 g7 g+ p+ {5 Q  "什么原因?"8 E- x, g8 j3 k' g/ z
  "需求调研阶段出现了重大失误,漏了一部分需求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需求。现在对方说是我们项目组漏了,项目组又说是客户漏了,双方在扯皮呢。格图肯一直不愿意推倒重新做研发,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,把客户惹毛了。"; g5 W; r' {6 t! E
  "那实际责任在谁?"* t/ \; s4 L) V" W* l0 Q- ]' d
  "陈辉说,责任确实在德阳银行,不过对方不认帐。"
9 s2 ^( b$ w7 I* z2 z  "需求调研完,不是有确认书吗?"& {8 M! q- T  [, O+ D; L
  "那东西有用吗?"唐帅摇摇头,"格图肻就是拿着这份东西,找客户理论,结果谈蹦了。"
3 W+ V( F( w7 t& y  两人一时无语。这个问题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。一是时间上肯定有拖延,二是这个项目成本要增加;三是把客户得罪了。# h. E$ P- D5 k& s; o8 p, z: f3 ]
  由甲掏出手机,又给高原打了个电话,两人谈了很久。由甲几乎没怎么说话,但唐帅看到她的脸色越越来越差。由甲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他,缓缓说道:"我们可能得换人了。"0 B. y. X8 c, A. [0 c- ~+ Z; a
  "有这么严重吗?"3 @7 @7 U0 q5 S/ b" P# k
  由甲点点头,"问题确实出在客户方。确切的讲,出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个人叫孙建国,是这个项目组中,德阳银行业务方面的骨干,他漏了一部分需求。但此人有后台,平时就有点目中无人,也没人敢说他。就连他们的处长,都得让他三分。"; W- m" r: b. q4 F* d5 G* @
  "他想把黑锅让我们背?"
* \: \8 x2 F3 O6 W7 N  "嗯,是这个意思。"
5 b) r2 ]; h9 o- @$ H  "那也不至于换人啊?我们重新做研发可以。", w* J: W9 C, a8 w
  "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,这戏就得做足,才好给上面一个交待啊。你不要忘了,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跟我们一样,最看中的就是时间。"$ D7 j' G( b: _! C4 c; m
  "你的意见呢?"唐帅问道。" d5 @) I0 Y8 f2 \/ }; g5 N. D
  "要不,你决定吧。我没啥意见。". }# Y. H4 m1 G/ J2 l/ S& u
  "这事还得向老板汇报啊。走吧。"
# ?) n# \% C% Z: r0 k  o# ~2 l  两人随即站起身,朝姚祖山办公室走去。姚祖山正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,在办公桌前,起劲的朝空中挥舞着。
9 i9 n0 u  }. V  "你们俩来了?坐!"姚祖山随意招呼了一下,又继续练习挥杆。
; l9 F" _' L$ o! V  由甲没坐,直接走到老板面前,笑着说道:"怎么,今天有应酬?"% R2 s; [; g) w, g: Y! ]
  "是啊,上海那边来了个朋友,多年的老关系了。这个人就喜欢打高尔夫,一定要我和老何陪他玩玩。老何是领导,拒绝就拒绝了,我不行啊。你看,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和老何,都不好这个。我们呢,就喜欢打那个不花钱的乒乓球。"# n7 y! q# g& U1 J
  姚祖山难得在下属面前发牢骚,可见这个朋友关系不同一般。  C7 A! q2 y1 u+ a# }% Q* }
  "你们俩找我有事?"他终于放下球杆,擦了擦手,坐回了大班椅里。
; m; a& U7 H! U  "嗯,"唐帅硬着头皮开口了,"德阳银行的事。"
, t1 P) U+ Y  [; A  "说吧,看你们俩这脸色,有麻烦?"
3 e, s* _1 q/ Z5 `$ u% h' b  两人对望了一眼,紧接着,唐帅把事情相关经过说了一遍。姚祖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下属汇报工作时,一般脸上都很平静,只听不说话,极少打断,也很少发脾气。一旦决定起来,又快又准,也极少更改。! A6 S' O+ Y" U# B' O& w; Y9 ~
  姚祖山听完唐帅的汇报后,沉思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字:"换。"- z4 x" X8 k/ l, x: K: u3 p
  唐帅和由甲早已猜出是这个结果,点点头,准备离开。
! {$ z& S) V5 O2 [  突然姚祖山又加了一个句:"小唐,好好安抚一下格图肯。另外,我要的是时间。其他你看着办好了。"
1 O6 `5 C( s* Z) h* r) _; M# Y/ I  唐帅点点头。
/ m% R3 `) d4 q, d  两人回到办公室,又商量了好一会儿。最后决定直接让陈辉接手做项目经理,一则他从商务谈判阶段就开始参与此项目,熟悉情况与需求;二则他是老项目经理了,无论是技术,还是沟通,带团队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现在,当务之急就是时间,其他都要往后排。# a5 T: q- u( }7 f) o
  唐帅在电话里,跟陈辉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的决定。让陈辉立即回来,收拾行李去深圳做封闭式开发,同时再从北京多带几人过去,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。0 Z" g' ]  ~+ N* z: o
  第二天,陈辉就从深圳回来了。3 v2 T0 Y- U; u& K
  第三天,由唐帅和由甲亲自带队,一行人去了深圳。
' N. T, D/ r* P' a% `' {  几人一到德阳银行,唐帅和由甲首先去见了项目组成员,亲自承认错误,并且一切遵循德阳银行的意见处理。换人,重做开发,赶进度。
0 M% F+ x+ q  ^6 E- b/ ~  A  现场关系很融洽,德阳银行的项目组也说了很多客套与感谢的话。看样子,关系已经修复了。格图肯尽管之前,已经被陈辉打了预防针,当场脸色仍然很难看。
# o6 U; }9 j+ |1 }- @0 H* h* Z1 n5 f  唐帅心想,这个黑锅已经背了,索性好人做到底,送个人情给他们。于是拉着由甲,和德阳银行的项目组成员,一起到伍建辉那儿演了一场戏。把德阳银行几个处长,加技术与业务骨干大大称赞了一番,同时保证这个项目在双方的努力下,一定能按时按质完成。这些都是人精,也纷纷表态,全力配合天宇公司,竭尽全力把项目做好。# Q- Z# J5 z" \" {6 R3 x
  伍建辉见事情已经解决,也没再多说,例行公事问候了一下。( \/ b/ G3 ?( ^1 S) f
  晚上,德阳银行设宴款待唐帅和由甲,本来蒋雨璇要来亲自坐陪,结果临时来了一个检查组,她得陪伍建辉应付那头的事,就改由德阳银行项目组陪同。包括业务与技术两处长,也包括那个肇事者,孙建国。
- j& K! z" [8 [% ]5 w" A2 `" J  此人大约四十五、六岁,个头较矮,应该不到165CM,头发掉了不少,有点秃顶。眼睛里带着倨傲,不太搭理人,属于那种独来独往型。  x0 E0 x( d' `9 C# T
  唐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,跟内部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。这样的年龄,这样的性格,典型的硬骨头,谁也搞不定,往往这种人智商通常不太高,容易被人利用。  u6 `- W" _4 w' u
  唐帅又看了一眼,黄处长和刘处长,这两个人可就圆滑和聪明多了。出了这么大的篓子,作为项目组的正副组长,拖不了干系。他们却很好的躲在了后面,让这个孙建国出头,跟天宇公司闹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要不天宇公司背黑锅,要不孙建国承担责任,都跟他们俩没关系。
" G6 G# G" e6 P* p. w  饭桌上,宾主也都很客气,关系融洽,大家都没再谈工作的事。唐帅人在饭局,心里却担心格图肯和那几个小伙子。所幸,饭局很快结束。唐帅和由甲拒绝了接下来的安排,回到酒店,找到那班小伙子开了一个会。
  H- ~! e6 [& N' P# u5 v7 H. H: E42  安抚内部5 M# F. _" [7 z9 o% A
  会议在酒店一个多媒体会议室里举行。! D- P: T* N2 D0 g/ _9 \
  陈辉是主持人,由甲和高原做为列席,也参加了。
% {$ Z0 y& u5 a4 B  陈辉首先宣读了公司决定,项目经理由陈辉当任,然后又介绍了几位新加入团队的同事,最后又强调时间的紧迫性。
" b" Y7 P8 w- W# M+ e+ c  唐帅看着几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,现在个个都无精打彩,面上带着悲愤,心里也有些感慨。
" ~( q0 f2 c5 H0 X  陈辉一讲完,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:"为什么要换掉格图肯?他做错了什么?"陈辉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答道:
" e( O$ o3 o3 B2 J$ c- g  "这是客户的要求。", ^5 N% m2 L. Y- x  ^& A$ `
  "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?"
7 D- S% M1 J6 h( I8 d  "公司出于整体考虑。"
4 G0 e4 q4 C$ `, [  "我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,格图肯这几个月,为了这个项目每天晚上都是深夜1-2点才睡,第二天又继续干。"大刘站了起来,语气沉重,"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啊。"
, Q, }6 u, K! m2 x  "是啊,"马上有人接话,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。"
1 D' i2 a$ q; N) _  由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改变。事情没闹大之前,还有回旋余地。现在领导都知道了,一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格图肯已经得罪了他们,自然会被对方死死盯住。同时,这场戏也才能演得更逼真。; j; k( ?4 r  ~- O0 q  X1 v# _0 I2 G  Z
  陈辉硬着头皮,"大家不用再讨论了,还有其他问题吗?"
0 z( j4 ]2 M4 B) ~$ P  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吧,格图肯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了非常多的心血。女朋友特意来深圳看他,都没有时间陪,结果人家姑娘哭着回北京了。"# x4 s: }/ m* F* t, \
  大刘憋不住了,又一次站了起来。
" ]3 J5 M2 t* e& D  "太不容易了,如果真是错在我们,公司无论怎么处罚,认了。别说是格图肯,就是整个项目组,也完全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。但是,现在问题不在我们,明明是客户的错误,为什么要牺牲我们,要让一个无辜的同事去做替罪羊?"1 v3 U9 @! u1 K' \; P' [+ t
  他的话一说完,整个会议室都议论纷纷。2 s' C* h' N/ U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脸色阴沉,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了。+ |& V+ `. }. R+ {" F. _
  果不其然,唐帅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台前,双手撑住办公桌面,目光冷峻地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,顿时会议室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- P0 }, p; L; }) [  E: S
  "如果你们是新手,我可以理解。可你们很多都是老手了,都在各个项目组上呆过,有些也做过项目经理,今天说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。在IT行业,做项目经理,有谁没受过委屈?有谁没背过黑锅?这种事情,天天都在发生,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?") Y& H5 C% ^4 U( \; q
  唐帅看样子真的发怒了。
7 d% d9 h; E$ z! S. D9 }  "要说到辛苦,谁不辛苦,就说你们的老大,陈辉。他当年做新达集团项目时,老婆在医院生小孩,父亲跌断了腿也躺在病床上,就他老妈一个人团着医院打转。那个时候,他在哪儿?他在项目上,新达集团正准备上线呢,能走开吗?结果呢,客户过意不去,派了两个女员工,去照顾他的父亲与妻子。女儿出生的那一天,他没办法赶回去,打电话给老婆时,羞愧得话都说不出来。"  u+ b/ O; x4 z$ N4 A
  唐帅环视了一圈,见大家面色已经缓和,决定再加把火。
# l, s" J. @# N+ x( N- f" M  "我也是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开始做起的,也做过项目,也带过团队。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事,所受的委屈,我都经历过。+ h) h" X5 b0 ~
  当年我在贵州一个山区做项目,条件很坚苦,深圳跟那儿比,简直就是天堂了。本来6个月的项目,客户需求加了又加,改了又改,一直做了14个月,我们整个团队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多,吃遍了周围的餐馆,直到吃到发腻。9 S! z4 n0 {. |" i* ^
  结果呢,客户说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,拒绝付款,直到现在还是烂尾工程,尾款还没收回来。
( l/ c; `' Q" @6 N% |! r/ Z  整整14个月,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。条件艰苦我们不怕,吃苦受累我们不怕,受委屈也不怕。但这个项目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却被客户轻飘飘一句'不符合要求',就判了刑。整个项目组都被打击的不成人形了。可,那又能怎么办?
1 X  E+ d3 U, f# l0 n! @0 f 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,对于公司而言,一个项目团队,如果收不到款,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和最大的犯罪。所以,有些苦,有些累,有些委屈,我们必须得往下咽。再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,又不是娘们,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?!你们真要争一口气,就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,让德阳银行的人好好瞧一瞧,我们是靠本事吃饭的,让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我们。这才是爷们!!"
5 N% ?7 p2 S3 n; X. z0 e  这是由甲第一次看到唐帅教训团队,老实说,也很有威慑力。刚才还个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,现在被训得服服贴贴,没人再敢吭声了。+ p. o" n: R( ?% N/ S
  唐帅一口气说完,看到大家的反应,也比较满意,团队不能乱,人心不能乱,否则会出大事。再看看这群小伙子被自己这一番话,训得过于沉重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由甲,笑道:"大家记住,咱们由总可不是一般的娘们,她可是巾帼英雄。"$ i- `( b  w/ R; p1 X
  大伙又开始笑了起来。4 U6 R" A$ I9 Z0 p5 g. H* r
  唐帅又加了一句,"今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,各位辛苦了。"
$ \( `7 L# Q  q9 Z* }  陈辉马上附和道:"兄弟们,机会难得,明天好好宰一宰唐总,挑最贵的点啊。"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,笑声不断,大家随即散会,陆续离开。
2 r% B* r3 ]/ {3 m  由甲也站起身,正准备跟唐帅说点玩笑话,看到格图肯从身旁经过,脸上阴沉沉的,愤愤的丢下一句话:"他妈的,下辈子,我一定做甲方。"* d; Q3 R& Q# ]
  唐帅也听见了,只是笑笑,在他肩上拍了拍,"好,有志向。这次受委屈了。": [) o; v! p: u, D2 I
  格图肯没什么反应,像没听见似的,径直走了过去。陈辉有点看不顺眼,正准备上前理论,被唐帅的眼神制止了。2 ~4 Y7 F# F; m; O+ C! |& I
  第二天中午,唐帅挑了附近一家高档的粤餐厅,宴请了所有的项目组成员。格图肯来得最迟,但唐帅仍然在身边为他留了一个位置。点菜也是让他最先开始,然后一人点一个最爱吃的菜。
  ~7 H% T! }$ k  对于格图肯,唐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,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,对于这种事情,一时心里不痛快,这是人之常情。回北京后,另外再给他一个项目做,也能弥补。# W" P/ X, i" p, v: w8 d) |
  由甲注意到唐帅,又点了一个鱼,忍不住打趣道:"唐总,你上辈子有可能是鱼变的。"话音一落,全场哄堂大笑。8 l- k( I" p( T3 S: n' b
  唐帅在私下场合,人比较随合,听这玩笑话,索性配合到底。看向大家,"谁能告诉我,刚才由总点了什么菜?"
5 S, A% g- a. X( `; ]( |. z  马上就有人嚷嚷,"东江盐焗鸡。"
2 t$ R2 K  |) E: g  "看样子,你们由总上辈子是......"唐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在广东,鸡有谐音,代表"妓"。全场小伙子都明白这个意思,见领导卡住了,有看笑话的,也有几个忍俊不禁,还有人笑出了声。. A+ R: ~9 Y1 ?, F& |. g4 |
  由甲并不在意,笑着接过话,"我曾经做了一个测试,结果显示,我上辈子是个有钱人。"$ i; ]- v2 K- A5 o+ T
  "你还不够有钱啊?"马上有人抱不平了,"做销售,钱来得多快啊。"1 x' V& h: V% k2 j) E
  "谁会嫌钱多,没听过一句话吗?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,数钱数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"高原马上出来打圆场。
. y* @2 A+ b* R3 U& S  "说到钱,"唐帅已经镇定下来,"我给大家讲个笑话。"1 N3 a' L5 i3 j1 h  x$ u" l
  大家齐声说好。1 E, |6 h6 t; @3 t3 w
  "有一群强盗,想弄点钱花,于是去抢银行。这伙人里有玩狠的,有玩高科技的,也有玩枪的,还有活地图。一伙人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,终于行动了。车子停在拐脚处,每人脸上套一个黑尼龙袜,手里拿着刀枪,凶神恶煞的冲进银行。一到门口,全都傻眼了。") e) E  @0 v4 Y3 @
  唐帅故意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酒。
8 y: i" ^0 u; h4 p  "警察早等着了。"有人乐呵呵的回答。" b4 Z  [2 {& ^7 `$ e
  "不是。银行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今天系统故障,歇业一天。"$ I6 h* P- T" ~+ m! O
  小伙子们拍掌笑闹起来。
+ e$ f/ c' ]/ S$ f/ g& F  "还没说完,"唐帅轻轻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,"强盗头子狠狠盯着那一行字,眼睛里闪过寒光,'弟兄们,有人断我们财路。走,我们去干掉那群做IT的。'"
: g& x7 [9 s) N  这回,全场捧腹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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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43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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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平淡夫妻
. B4 a' O+ N- k- q  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
4 `% Q# |7 D) t+ c6 W& B7 X/ k 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
) N4 x0 ]) X' ?7 l6 n4 d9 X3 {+ `  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
. f( _5 Y4 P9 W  s9 p" b$ W- N  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
- u- u; z9 @4 S  d  "还行。"
  }  u8 J; ]+ @7 ~* v  "顺利吗?"  f! G- v: b9 k' l) j
 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* m- c1 g% }1 L6 i' m
 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2 f1 h) P% Z: \% P% B; E' N
 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
% U, O. r1 @/ y9 I  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* I( ^5 p+ A& k; m( x  e
  "好。谢谢!": j# G- W/ X6 v$ t5 }8 q
 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9 ^, s7 R1 {: h3 W
  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+ K4 n" o. f* H' G1 a+ l
  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' S  [( A* }+ T3 t' `; t
  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
4 ]+ [, q# W! J( s: A 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
0 l  h9 @( |4 Y' C 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8 X2 D/ b4 C+ z3 `3 a" [2 V
 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
; }8 p5 _) T. n7 Z" u' K$ e# W  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
. P  ?3 Y) T* B1 S+ V" v: Q 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, L8 v& f( j# j3 B  M( g9 Q
 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! b6 K: r$ h9 ]. N1 q% G( T
  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* f0 \" k! {5 {7 j* ?
  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/ N+ \; e" b- M; n& E" r3 D
  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
, `% z8 N$ v4 c+ ]/ `9 T 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
# F5 o( u7 `" x8 U0 u( G4 B  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
* `; m* u; g, E/ ` 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" Q4 j0 T0 z2 ]3 l; A
 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
$ f. X# |3 ^- g  ~  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, R% u. z+ v4 K8 Q
  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) ?  u- W+ |+ l% ?
  "我们不随意?"( v4 |: _/ R+ Y" P' d! M
  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
6 @6 _& M% X1 m4 |$ A) f1 a. S 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
) m7 a# {7 U: R7 }: }8 M 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
3 e( G$ j) p; X2 ]# s) t0 |2 P2 a2 ]; B 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2 r7 p( y( k- I
 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
4 y: n8 e' P- L/ X  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2 u" g" x9 {5 s8 w8 @" Y2 a
  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
: s( T: e6 l% M5 U; l 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  S, d) @  p' Z
  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0 a3 ]( G" P3 J6 K. S
 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
/ ?9 S) |2 V# r: Y5 `; f; H  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
% v+ k0 i! n! q% L; ~  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' K. H( V+ `* @7 v1 K* q* W: N
 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 
8 W! |, ]* Y4 e 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
! F. y: i8 \% h- S+ K, M; G 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
$ p. q6 J/ G* v( f& x 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! Q# D' K! U% Z& N
 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
8 Q7 M- ]& A& c( J2 C- B0 ] 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% c8 T- N8 c3 s& @5 a& d# ^: b
 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8 D* d9 Q0 i/ X0 r$ o+ X9 h
  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; q* ]3 q, a" T! P8 [8 d$ z
  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
+ E5 z! F4 h& K% Q% J7 E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1 V- q# I( ~* n2 ?9 u
44  死敌出现
4 R- V6 T" i% q" T) \4 S/ v2 s  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+ p5 j4 U  I! {5 N
 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. O1 F. N) c" o
  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
' r, N  t0 h1 }9 o$ k  [  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
( c" F" {+ `0 @6 c2 l  ]$ m, c- n 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) m8 ]7 l( r  s& f; b' T) q
 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
  t  [; h7 j8 r# \) l# A6 ^8 C 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  F( G5 Y5 j5 \6 E; q) a5 X6 H5 k
  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$ e7 q1 t# n1 W; }: M9 v
  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: D2 E3 Q: Z, }8 x) s$ w6 ]" z7 }
 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, ^! b" u+ ^% Z$ V7 l* `$ x: V% F
 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
( j3 C; K! m( _  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, J8 ?  d/ A$ n- U/ o9 _8 P2 p
 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3 a1 J: c8 q9 w
  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0 A( u  |: D, }$ E
  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
& D( F6 i; i& [& a: a  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
- d' Z$ g, y) {- z, A: p- p  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& n+ j& Y8 ?0 T; }& D
 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
/ ?, n+ J$ ]9 L) j  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
% A' Z( Z2 A  C) R( b 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. s" r. f  K4 [! H8 D
 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6 }' M% I7 T( m- x: y, @" {. P
  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; P- j' F- E: n
 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
! j. O: O* c. Z* R 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& H5 R: |0 r9 l- f8 A# Z- z
  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
5 y( Y0 N7 \9 W2 F 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
9 v! l  W1 h2 n0 N; @8 j6 k 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
0 ^( f2 x% u) j+ K+ v  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9 k/ O; M2 k9 |* N4 _5 o0 [
  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
1 Y7 k1 t# |& G; Y( p# x$ E" o  "怎么不说话了?"
& Q) v8 n- n% y7 q0 b) b7 k 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9 E, O9 q) x, q( H7 a1 i
  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
0 D* j4 c) S( P6 A  r0 i, ~1 v  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
/ l& x/ x. O1 ?  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
% p- Y: ^( p9 Z% K 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' P0 ~# m) Y" o& ~9 D
 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
3 d- j# E; v& I. I! {; H 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5 G( ^( S, J9 C+ Z
 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
) _! Y; v, b+ |( ~8 ]7 w+ v  "是。"1 o  i" G& |1 r5 {5 `" q% e& D. @
  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) ?3 O& z7 ^) Y' P& i& M/ A" V
  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. E2 z- `% y% b+ x3 F, h
45  约会初恋情人8 k8 a, ^5 R4 B( d) ]% K$ q
  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5 [4 @5 M( _( Q( f- o
 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
, @; Q$ D$ R$ G  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
6 I1 I% B+ r6 c. ~; `& c3 _9 D 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
& ~# v" m' P' V, s 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
1 D* A% y6 w6 G6 L0 ^$ s! h 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4 U- t5 f  X% \  Q3 [% A
 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9 ]5 y# n0 r1 H5 A: X2 q
  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
6 V' b" ~7 E5 R" r 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. O) @$ u, B" P% [
 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* r% y) a$ m: e. k( [* K1 O1 n
 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& y$ @; Q  U2 c1 E% K" T
  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! f5 l* ?% O4 Y% G4 o8 m. v
  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
: Q- R8 V9 B: R. ^ 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: i6 O, j3 h1 _! _- ~
 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
' ?5 A2 l% L  }0 G% E  "现在工作忙吗?": [5 P) j5 V- i* ?6 q4 ]
  "有点。"! j6 w% A7 y( Z& X6 H! b# {1 x0 f( Q
  "经常加班吗?"
$ ?5 X  }* ?0 p0 t: `5 h/ m  "还好。"
! e* z4 ^2 t0 E% S  t 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' N; x, J( W$ I9 B" a3 V; U
 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; L' Z9 @% F1 I: x  c; X9 W
  ....... X3 }3 s6 N# Z5 b. `: k2 f
 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0 P. q" R7 P4 c  c
 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
2 \+ Y: `) |, ^. R! X8 \1 D) K+ o 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8 Q, F3 M! ~+ S) m: _5 L2 P( a/ x
 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" x! Z/ I) w. d) G  z3 I
  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( L5 U0 U- j1 D2 ~$ W5 {
  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
( ]. g% I3 m1 q1 ^+ I 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) H) ]1 K; T- ]# c5 t: B
 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
, @9 E3 y- R; t/ S# d' W4 U  "这个字怎么了?"$ G' m+ _! L  \& k3 [
 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, D4 k6 [- T6 N
  许抒低头不语。
% {( M! p4 Q& T/ q5 B; i  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
- x% U# A6 s" Q# B' w& P  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
- i" i7 m8 M6 }8 J9 |  "噢,是什么字?"
5 z9 K4 E+ p$ e1 @4 w  "卡!"
& G' O' S. b. A  P  "卡?"
& S2 t4 c4 H0 O 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; p' C2 p5 K" w
  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+ K* f" U1 E9 x' Z. k4 P
  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
. P1 ]! ~  c# ?( j- d  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
, _, p8 B& D4 m5 ?2 L" ~ 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
6 K  A# j! R+ p1 A0 u. F+ y  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
: K+ a) Y% Y# x& D$ x 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$ R* l6 q- W/ i
  "什么?"
% b! t2 ?! y9 S7 T8 o4 j1 C 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9 X% F2 U7 J! X- k4 b0 [
  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
! l8 q4 d4 b+ e# L+ D: G% N; {$ b 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2 X6 H1 L$ E- P% c2 T1 E$ g; v- ~
  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
8 h& |, g2 \, E3 k9 m& @# M  g  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
5 e4 C' l+ Z2 r6 i 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& w3 ^3 t; x5 A/ U5 N
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
* H4 H+ A5 z# v* u1 }  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% X- a& C, k, H' P; e% ]
 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
% {+ H! H, c8 t' n. h4 d  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& N, Z5 g- M/ {6 N4 P% O$ _
 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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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7:48 | 只看該作者
46  技术员的心态: |7 {$ N* t4 c+ \* J2 ]
  格图肯自从深圳回来后,一直情绪提不上来。不大爱搭理人,面无笑容地说话做事。同事们都知道德阳银行的事,也觉得他挺委屈。见他心情不太好,每次中午吃饭,常常叫上他。几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。赫然发现,唐帅和由甲也在这儿吃饭,于是大家就凑上了一桌,进了一个包厢。
  \! {, u6 [4 P1 L/ y3 N! m; c9 v  由甲看了一眼格图肯,见他只跟自己点头打招呼,对唐帅视而不见。不禁心下叹息,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点。唐帅不介意,特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,让格图肯坐过来。几人点完菜,开始随意闲聊起来。
1 m/ i* {  h2 E8 o6 j, E4 k) u- |  从时事政治,聊到金融危机,再聊到股市现状,最后聊到附近哪一家餐馆,味道最好最划算。格图肯整个过程几乎不怎么发言,只低着头闷着吃饭。; Z. ~& d6 a0 v4 _! i0 o8 O
  唐帅乐了,"怎么了,没吃早饭?"
, o5 w/ \3 n/ D2 w( D* i   "吃了。"格图肯没有抬头。) k: u9 [  M* k/ D0 s2 L4 Q
  唐帅又说:"这一桌子菜,我看你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。"
" f3 Q% c% |& X  j2 b  大家笑了起来。
# Q' H8 o2 x; C( L9 N% y5 n# ^  格图肯仍然没有抬头,"多吃是福。"
6 ]7 ?! b7 o6 H+ U. o) C8 f  "男人嘛,心胸放宽广一些,"唐帅拍了拍他的肩膀,"马上又会新签几个项目,到时你们又得忙起来了。"; L9 a/ R2 B- ?" a
  格图肯放下碗筷,淡淡地说道:"听天由命吧。"- I6 ^, M  R) s% D
  同事们看气氛有点不对劲,马上有人说道:"我们听领导安排就是。"
' L: U; X; \8 G0 s  唐帅表情自然,没有说话。
3 L* r- ?' ?7 N/ \# G! Q  "这小子常常早上不吃饭,到了中午就拼命吃,贼精。"又有一同事打圆场。4 `! h6 k# m! Q7 i5 @% ?* T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把话题岔开了,"结婚的男同胞,不要去四川啊?"" N# F  u5 q9 ~  ?2 x, j; X$ C
  "为什么?"有人好奇问道。! }/ T# G4 T- t: ?
  "你们没听说吗?许多外地游客到成都,都要做三件事情。第一是欣赏周边的风景名胜,如峨眉山和九寨沟之类;第二是尝尝名小吃,如夫妻肺片、麻婆豆腐和担担面之类;那第三呢,便是看美女。"7 p4 e! e5 K2 |+ J- _8 |% Z
  一群人听了呵呵直乐。' V2 W: {+ c3 y3 `& t/ [$ d
  有一小伙子开腔了,"是的,我就是四川人。成都大街上都能看到很多美女。"
: \2 j5 D/ a! S$ \1 a  由甲点点头,"人家说,上海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个一个出现;北京的大街上,美女是偶尔冒出几个;广州的大街上,美女通常只能看到背影;但是,成都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批一批出现,感觉进了大观园。"
) _7 m8 p0 p( [% f  有人忍不住了,"老大,这回有没有四川的项目,我先报名了,兄弟们,别跟我抢啊。"1 U  m' D) ~7 W2 z7 {! @/ M
  众人大笑。
  }! O8 m' M* B$ Z1 @  唐帅也笑了起来,"你们别听由总忽悠,做销售的嘴,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"
# D# O# ]6 F3 \9 K  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,格图肯仍然没怎么说话,自顾自的在一边抽烟。" b8 H4 Q" C/ i' U; z. B
  唐帅皱了皱眉头。
  o8 H8 m' k  F2 `2 f' A  "格图肯,哪回带女朋友过来,让大家瞧瞧?听说长得不错啊。"由甲打趣道。5 z7 O8 H1 t% b+ b! R: _
  "当然漂亮,美女啊。对了,好像就是四川人,对吧?格图肯。"4 U, \. n  }  L: ^
  "分手了,被气跑了。象我们这样的人,常年出差在外,天天加班加点,又老替人背黑锅,女孩能看得起吗?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"
% r2 B, f7 P) B" A0 h$ ^# c/ |  唐帅突然发难了,"这里没有谁比谁强,想拽得有拽的资本。"
2 U; ^# `8 G) r0 I& A# X9 R  "是吗?!"格图肯冷吭了一声。; [" N, ^/ k! s5 @" Q
  "不服气?"
+ K4 H8 t4 \9 t! w2 Y/ r* a  "是不服气,怎么样?"' P! q' c1 G/ U% a/ O( j
  "那好啊,我给你表现的机会。让大家看看,你格图肯,有多牛?"
  N1 p) D2 u( K( \  "好啊。"格图肯的眼睛里带着挑战。* x( T+ R  c7 ]
  唐帅表现上看很镇定沉着,其实脑海里却在不停的转。这个下属是他一眼相中的,有潜质,有能力,也很有责任心。但缺点也很明显,韧性不够,心高气傲,沉不下心。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剑气伤人傲气伤已。只有先打掉他的傲气,让他服软,心态才会改变,也才能听进别人的意见。今天,刚好趁这个机会,唐帅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气。
2 [( R+ v  U* x, H! P  看到领导真的生气了,大家都不敢吭声。! u( T2 L: n! x! m  T  _
  有人为格图肯捏着一把汗,性子怎么这么倔?!
; J5 m4 |4 _1 b5 l1 x. m  也有人认为他一根筋,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,没少工资也没少奖金,犯得着冲撞领导,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?9 ]; v  C* c% p/ D2 m6 F: }) A
  由甲也有点疑惑,不知唐帅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
$ w( R$ Q5 g" O& `  唐帅朝站在最近的一位女服务生招手,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买单时,他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钱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着这个女服务生说道:# a9 _: Z) G7 `  ?
  "小姑娘,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。如果答对了,这50元就归你。"
) l2 w7 q8 ^* G$ J 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小姑娘更是不敢相信。
+ l7 G) G' z- v: f$ X  "我问你一个问题,然后叫别人先回答一遍,你只要把他回答的重复一遍,就可以拿钱了。"
4 H& g' H! `4 x  q5 \  ?5 H  "大哥,您瞧我现在挺忙的,就别蒙我了。"小姑娘一听,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,怎么可能呢?笑着连连摇头。4 }" X- {" C: V7 Z. y
  "我说得是真的,这桌人都是你的证人,只要答对了,拿钱走人,绝不骗你。"/ O4 @, a* X' ^; Q& O# G
  看唐帅说得很诚恳,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。% ]; j$ A1 V+ r% V" N  ]. S& [! F
  "格图肯,我来问,你来回答。"唐帅转过头,看着他,"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我们的职业。你给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,什么叫IT?"
% _1 d4 X( ^. N  格图肯脸色一下子变了,腾得站起来,这个领导存心想羞辱他。
0 C, h  G( q2 L8 z% N3 w  "你是觉得问题太容易了,还是太难了,答不上来?"
  }/ y) j8 w; B! L  "真的要回答?"  |( C9 e1 p! B
  "对,只要小姑娘能把你的答案重复清楚,就算你赢。"# E0 U2 Z* _( S# g  J
  "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"格图肯快步走到小姑娘身边,"你听好了。什么叫IT?简单说,就是信息技术。I就是Information,T就是Technology。明白吗?"
2 U( T' c$ y6 M5 H+ L3 A 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2 x) M+ C' m; g+ [" q  K  格图肯一想不对,这小姑娘肯定不懂英文,重复会出问题。8 w! M0 r  N! [- z; S- N5 s2 i
  "刚才我说的这两个单词,你记住了吗?"
1 P9 ]( W9 @: C* ?4 e: I' m# W  小姑娘脸红的摇摇头。4 H$ x' l+ r# L: ]8 V7 {8 ?0 I9 Q
  格图肯想了想,"这样,IT呢,包括三个层次。第一层是硬件,主要指主机和网络通信设备;第二层是软件,比如OA、ERP之类的各种软件。第三层是应用,在各种软件里面跑得数据,流程,分析等各种信息。所有加起来,就叫IT。"
; _% }/ a( }( [: U  p) ~$ ?  `# W- A  说完,格图肯不放心,又重复一遍,然后问道:"三个层次,记住了吗?"
5 |8 g2 Z2 b; f7 r0 t9 } 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。1 O' G. M8 @& {/ `/ C- m# }* v. V
  唐帅见格图肯说完了,轻声细语地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"好了,你现在把他的答案重新说一遍吧,说对了,这50块就归你了。"
$ H1 {- X% n3 u5 R  S/ `" q; U' ^  小姑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钱,有些兴奋。摸了摸脑袋,一边回忆一边思考,"IT,是信息......,然后就是三个层次......,好像叫什么软件,主机,应用,还有什么....."( Q; n4 ]: _  }/ {; Z: R" V; A. n
  小姑娘似乎也没想到,自己记忆这么差,回答到后面,脸已涨得通红,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图肯,索性摇摇头,"我忘了,记心不好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5 Y/ U* A* Q* ]" t6 e2 u+ |
  "等等,"格图肯傻眼了。自己重复了两遍,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没记住,不可思议。顿时火冒三丈。"你用过电脑吗?"! r# U4 q9 ~' Y1 c1 p! _. E0 g
  "没,没有。我刚来北京。"( p  f& |5 }2 t6 U/ I: W  n
  "知道电脑长什么样吗?"7 }6 D& B( H: R, y# O
  小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"别人,带我上过一次网吧。"# v% o) t/ \% v8 ?: E1 @$ Y
  "多大了?"
2 i9 b* t% H; ^! j9 Z; L$ P1 A+ H  "16,不,18岁。"
  z: x1 g. k; `+ g  c& C& f  格图肯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,心里自认倒霉,碰上一个这么蠢的人。: f) ^. n( i# @: O5 M
  唐帅又看了一眼由甲,乐了,"由总,来,让我们见识一下,真正的高手。"
2 u- L) Y/ ]8 [' _+ O  由甲连连摇头,"你,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"
. S  L8 _. F8 M8 L  "来吧,这个问题对你小菜一碟,回答一下。人家小姑娘拿了50块钱,肯定会感谢你。别让她失望了。来点掌声,兄弟们。"大家都起哄,拍掌的拍掌,鼓臊的鼓臊,他们也很想看看由甲怎么回答。
  ?3 `( \8 o6 a$ o# l+ B! T  对于这些技术员而言,他们内心里更多是支持格图肯的。这个小姑娘答不上来,错不在格图肯,而在于她自己。
" Q0 ^7 n5 G- q2 j5 _  由甲一看躲不过,只好笑着站起来。8 M5 {( k/ h" w* t
  她知道如果按字面上来解释,小姑娘仍然记不住,因为这个行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,就像一个遥远的世界。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记住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,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不仅小姑娘做不到,大部分人都做不到。
) f% Z5 ^9 V+ I0 D. S  唐帅一早就已猜到这样的结果,由甲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聪明。
0 U, j6 J4 G! K& N9 X  销售里有句行话叫"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",很多人都理解为贬义词,由甲更认为是中性词。它更深层的含义是,你要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,或感兴趣的方式说话,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
+ E, ]8 h: M" d! H( y# q  由甲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在包房里绕了个圈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大伙都看不懂她在干什么,目光疑惑,面无表情。
# @: `( |  k! `! [0 c  只有唐帅一人微笑着点头。% V2 ^7 P2 H0 J' r6 H8 q
  由甲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咖啡色的茶几上,这个茶几有点旧,拐脚处都掉了一些油漆,上面摆了不少东西。一些干净的碗碟,纸巾盒,也有同事们放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电视机。; x, t' M  Y; `1 Y" i
  她微笑着走过去,自顾自地点点头,这里是小姑娘的工作场所,她应该最熟悉,就是它了。由甲在电视机旁站定,指着它对小姑娘说道:9 b' y* C* ]' ]: u1 P; u" X
  "你们这儿能看到什么台?": u/ u5 T) b  q5 |) _
  "很多啊,中央一台,二台、三台、八台、北京电视台,几十个呢。"小姑娘尽管心存疑惑,但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容易多了,马上回答道。
/ w1 E  B  {" O) t  "你最喜欢看什么节目?"& t2 R: t1 Q6 U" N) f2 O6 E
  小姑娘想了想,脸上露出微笑,"韩剧了,还有唱歌。"; `) R) p8 g  W
  由甲也笑了,"IT是什么呢?这个电视机,就是硬件;不同的电视台,就是软件;电视台里放得各种节目,就是应用。统统加上一起就叫IT。但是它不在电视机里看,而是在电脑里看。明白吗?"
& K+ c% O6 _( L8 r# `: }& L  "我明白了,"小姑娘有些兴奋,"就是电视机,加上电视台,再加上节目,就叫做IT,只是它是通过电脑看的。对吧?!"/ u3 v. S) ~$ A" r0 P( ^2 w4 h
  "很好。""正确。"
6 D) _( ?4 M3 }3 p  w6 Q* i  由甲和唐帅几乎异口同声,看着小姑娘美滋滋地拿走50元,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震撼。
  z0 k' B0 x. Z( x  唐帅看着大家一脸的沉思,觉得是个好机会,开始训话了:
( o3 g, n2 y) U, z4 R   "我们做技术的,最常见的有两种心态:; k+ y: {9 r+ S
   第一种是怀才不遇。我们很聪明,智商也很高,有本事,也有能力,却无法清楚的表达,也不爱表达,我们更注重的是不停地吸收知识,却不懂输出自己的能力。时间一长,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可,最后一个个变成孤独的英雄。/ f; d) r; [6 a+ `- w8 Q6 O
  第二种是追求完美。总是从自己的技术角度出发,事事追求完美,有着改造行业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,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商品,所以,不考虑需求,不考虑市场,不考虑客户。最后,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觉得是阳春白雪,而买东西的,却是下里巴人。
" S! x; Z/ B  Y& X& K3 B' \  今天,我希望大家记住两点:首先,需求决定市场,市场决定产品,产品决定程序员的命运;所以简单地说,就是需求决定程序员的命运,而不是技术。第二点,存在就是合理。怀才不遇是一种现象,但为什么会存在,因为从另一个角度这是合理的。
' W, g8 t0 g. P8 C7 N, q  刚才如果小姑娘是客户,那她的钱只会给由总,你们可能不服气,但存在了,合理吗?非常合理。因为由总做了两件我们没有做到的事,第一,她懂得借用电视机来做比喻,这就是输出自己能力的一种表现;第二,她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小姑娘的承受能力,以及对方接受的方式。所以能得到对方的认可。
3 W, A* t' D: }; x& d& u  }  格图肯,你一直为德阳银行的事抱怨,觉得不公平,受委屈。因为你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,你从没有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过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在你看来,觉得很不合理,但对于他们而言,非常合理。: J; f; v$ \# [: b6 @. [) Z4 [
  就像刚才,你不理解为什么小姑娘记不住你的话?所以你觉得她很笨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是你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你要失败。
9 u+ F7 F3 o& V  德阳银行这件事,对你而言,是一个学习的机会,也是一种考验。你自己回去把我今天所说的话,好好想想。真正想明白了,你会收获很多;仍然想不明白,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"# a9 \0 f& l$ V& C. i7 Y0 J& b3 z* R, j
  看着大家鱼贯而出,唐帅和由甲两人都坐着没动。
; j& A9 W9 D6 `& X4 G- P  刚才唐帅教训团队的时候,由甲心里也很感慨。这个男人在管理方面的意识,已经超过自己了,甚至他也在模仿姚祖山,开始识人、培养人。) N0 P% E9 ^6 K2 O% B( b
  "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?"唐帅问道。# H9 z0 X8 ^2 Q  U4 e6 s. t/ b
  "哪方面?"7 k8 B; J# G2 ?
  "格图肯。"# p# }% ^. @; I
  "你看好他?"
* W" D! r4 _0 d2 Y! k% y  "是个可造之材,不想浪费了。"! i5 h5 ], e* n1 M  W
  "他不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。以后知道了,也就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了。"6 b; R7 q: d3 g& ^
  "但愿吧。"
2 Z3 _' b$ y  O5 V1 N) x" e 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,才结帐出来。
! S; h  Q' E4 D  e+ {9 P47  心神不宁/ F; h' A4 {. u8 J4 i" ~* N1 i
  唐帅回到办公室,处理完事情,脑袋就有点空。一空下来,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许抒。那个晚上的许抒,既熟悉又陌生,既让人怜爱又让人敬畏。  e' J8 q0 H) W9 k9 ]/ F' m1 }
  "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3 B: y3 G  H/ B# J% ^1 r! M
  这句话老在唐帅脑里回荡。难道一个人的心思,真的掩藏不住。8 t" h% g# U- Z4 x& `
  由甲最近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,问题出在刘爱民身上。
* Y* c& C# x' F, E& Q1 L. c. }  几天前的一个周末,由甲正在家看碟,突然有人敲门。开门一看,是刘爱民。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中年妇女,长得很顺眼,看起来很勤快。; V' ^: k: A' C; _$ I
  "张阿姨,你今天认一认门,从明天开始,每天来这儿做晚饭吧。"然后又指了指由甲,"这是由小姐。"刘爱民又转过头,"由甲,张阿姨一直在帮我做饭,手艺很不错。你把钥匙给我。"由甲稀里糊涂,真找了一把钥匙给了他,他转头又给了那个女人。
: L9 Z! j  `; ^  两人看着张阿姨客气的告辞,由甲才猛然醒悟过来。
2 T. J% F' m! A( ]2 g  "我这儿又不需要阿姨?"
* h- X+ L2 X9 Z5 \  "不是给你请的,是我请的。"
. u  O4 b6 m7 F" L  "什么?"
7 Q& L" x, G# i! P+ Y  "大小姐,我每天都饿着肚子,接送你去医院做针灸,这样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,很可怜啊。所以,我才让张阿姨过来你这儿做,这样一来,我也能早点吃晚饭。有问题吗?"$ v3 v. A! C7 U, b+ r0 P: w0 g
  "噢。"由甲有些愧疚,也就默认了。: o8 p) U7 D& i+ _& o+ S
  结果呢,事情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。
9 S1 [9 v; M, l  这个刘爱民,从第二天开始,不停地搬东西进来。首先是把她家的冰箱全部填满了,从吃的到喝的,零食买了一大堆。奇怪的是,大部分还都是她爱吃的。# Z+ L# T, S9 {
  其次,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开始一天一天增多,比如拖鞋,因为他说穿不惯由甲家里的拖鞋,不合脚;比如简单换洗的衣物,因为他习惯饭后简单冲一下凉,这样才舒服;再比如洗刷用品,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士专用品牌,而她家里都是女士用的。每一样东西的添加,刘爱民都会征求由甲的同意。她不能不同意,因为理由都非常的充分。
( S. {% r7 h- ^+ I8 [$ G4 m6 _  夜深人静时,由甲也会坐起来想,自己到底怎么了?怎么这么轻意就允许一个陌生的男人,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?甚至会想,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?想着想着,突然感到犹豫和害怕了。
  Z' N# o) |* U/ R5 I  没办法,由甲只好打电话向苹果求救。两人在餐厅合计了很久,不过老同学的有些话,由甲还是听进去了。  u/ \6 b$ W7 e) c
  对于刘爱民,她可以当成一个谈得来的朋友,先相处一段时间,找找感觉。如果喜欢了,可以尝试交往;不喜欢就算了。如果刘爱民是真心的,而自己还是找不到感觉,对于一个33岁的女人而言,挑剔的资本越来越少,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也是一种幸运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与可靠,由甲也有些感觉,那么就一点点放出自己的感情,一点点去尝试,也不太容易受伤害。
; X+ E4 b% r% U3 T( k/ l4 x  由甲觉得这方法可行,可进可退,也就坦然接受了刘爱民的闯入。) _1 G9 k, S+ v& O6 }8 I
48  五星级偶遇4 h# U  t# b) L/ M
  天宇公司周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,开了一个市场活动会。本来不关唐帅的事,由于会场上请来了很多重量级的领导,姚祖山也有意训练他,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。  I. n* i- o3 b1 b6 @/ S( {% x
  老远就看到由甲在会场上到处打招呼,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。这个女人的活跃程度,跟她的醒目程度不相上下,今天的着装令人耳目一新。黑色打着碎花的旗袍,外面套着一件裁剪贴身的白色小西装,很打眼。
3 N( {* p4 E% |  唐帅微笑着跟她打招呼。
. C9 F; t: G' g* u 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以前唐帅很讨厌这个女人,潜意识里觉得很难相处,但真正接触过后,却发现这个女人原来很好相处。人还是从前那个人,脾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,变得是自己。
3 V" _5 b" U+ D* E3 b7 q  市场活动办得很成功,座无虚席,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人。三个钟头过去,已经接近五点半了。会议过后,大家开始陆续散场。一些领导和重要客户,均被请去旁边的宴客厅,一起吃晚饭。
4 i$ i# y" j1 z( A( [. }! n  忙里偷闲,唐帅出来透口气,正看到由甲站在酒店一个拐脚处发呆。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去招呼客户,干什么呢?
; U% j2 a0 {  U8 l- y$ I* t! [  唐帅好奇心起,轻轻走了过去。
. {' Q, p. e; e7 x. C( `  走近了,才发现,由甲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由于刚才自己站在远处,视线被墙壁挡住了。唐帅不打算偷听别人的谈话。正准备转身离去,却突然看到左前方还站着一个人,赫然就是许抒。虽然是背对着他,但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许抒的视线紧紧盯在由甲和那个男人身上,丝豪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人。8 N. f" M3 K  }  O1 Z
  唐帅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男人跟许抒有关系。他挪了挪位置,让自己站在两个柱子中间,即能听到对话,又不容易被发现。/ J) p4 D; l- k8 O8 y
  "欧阳峻,这些年过得好吗?"由甲的声音响起。
% G# }2 |6 _+ P  "还行,你呢?"3 ]  ^) u( I8 y) g( B: N: G# ~6 w- t
  "很好。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。"& n5 C- N" h. L1 @6 c" x$ E
  唐帅心里一惊,原来由甲迟迟不愿结婚,是因为这个男人,看样子是老相识了。想到这,侧了侧脸,看了一眼许抒,这个女人站得笔直,有点僵。2 I5 \, f7 c9 _' J
  "嗯.....呖.....过得好,就好。"男人似乎不够干脆。
( e3 s5 I5 W5 w$ `  "还记得12月10日,这个日子吗?"
& N/ J- G3 R9 C( V- |" r/ {  "由甲,过去得事,何必再提呢?"
9 N3 j1 d+ u7 |1 P  a. N( ^  "呵呵,为什么不提。你难道忘记了?"
# y2 ?" u# r; O& J9 q- ~" g9 o  "这样吧,我们留个电话,下次一起好好聚聚。我家人还在等我。"6 ^( F: @2 d- _2 ?1 @
  "你结婚了?"# i: \+ W1 ~: T0 N) I% b6 K
  "是的。"
8 |2 m, t8 s" A: M6 v( Y$ C3 _  "幸福吗?"
7 T; V. B  T3 d4 y/ c) \( C  "还行。"
+ f/ J9 p/ p2 N1 @  "你爱她吗?"( s" `1 ?: Q* l7 Q- K
  "由甲,下次再聊吧。我走了。"男人似乎不愿多停留。
1 B" ]( b' g: \  Z0 F: r( J4 N  "你害怕了,"由甲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,"晚上有没有做恶梦,有没有梦见小雪?她在天上看着你呢,她和孩子都在天上看着你。你不想她们吗?"
6 j, |+ t, @  H% l  "由甲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呢?"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凉。
$ A+ o. O" h/ x  J  "何必?!一条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你竟然没有半点愧疚?!法律惩罚不了你,老天爷会的。你得当心,做坏事的人,迟早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"& S/ P4 @6 `# d: N
  "我是真心爱她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,那时候我还太小,不懂事,我也没想到小雪会那样做。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,说到后面又越来越低。/ b9 C, W( J6 s7 R8 O+ u  f5 _
  "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?欧阳峻,你永远不要忘记,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。", h, A, B  U" O
  唐帅猛然想起了由甲曾经有一次说过,她的一个女同学上吊自杀的故事,难道就是这个男人。心里打了个寒颤,这个男人跟许抒什么关系?
) _' @. I0 W7 t1 n  k1 L  "再见。"男人声音有点哽咽,急急离开了。# w( ~- Z! Q# p+ l. m3 A
  不一会儿,传来由甲离开的脚步声。1 N# G% d( G3 ]  _
  唐帅站着没动,因为许抒没有动。他站在她的后面,看不到任何表情。& }, c" r7 g( R# T! P* ^
  许抒身子仍然站得很直,头微微低垂,似乎在考虑什么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灰色紧身上衣,下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休闲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长围巾,披肩长发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飘逸的美。
' B/ [$ Z- J7 U  唐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她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?他一边注意许抒的动静,一边暗叹命运对自己的残忍。中国这么大,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北京来。北京也这么大,为什么啥事都让自己碰上?过了好一会儿,许抒才转过身离开。除了脸色发白,好像没有其他异常。唐帅把自己小心藏在了柱子后面,不让她看到。
) u( g4 r3 T! r5 S2 `  唐帅知道这个时候,他不能离开,等下还要陪客户吃饭。可是,自己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,看着许抒离开,他赶紧跟了上去。许抒并没有去找那个男人,而是去了停车场。看着别克车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,唐帅赶紧也开车跟了上去,一边打电话给姚祖山,撒谎告了个假。# R& Q7 k+ D4 a# G0 V7 @7 e
  许抒的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。这个时候,唐帅才看出问题,因为这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,老在不停的超车。唐帅一边紧跟着,一边给她打电话。响了好几遍,才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:# ?# N$ X' x, m8 S: N- V
  "对不起,唐帅,我在开车。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?"
. r- c( ]' ]; v9 O! B( h( X5 `  "我知道,因为我看到你了。"! g; C9 k. f  ~
  许抒有点讶异,"在哪儿?"
7 @. a3 A& T) A, F/ F5 r  "我就在你后面。"8 {* G# l0 ]; p7 K/ f$ n
  "噢。"
) O" e8 {" w6 m  "你去哪儿?"- F1 O! @2 f+ r, m+ v' L
  "嗯.....去,去吃饭。"
: B' H/ Z/ Q' U) N% D  "那找个地方,一起吃吧。我找你有事。"
4 y6 c2 S: H3 X1 `( _; I9 h  "什么事,明天谈不行吗?我有约了。"/ _+ Z  z; f# M3 P+ q/ y! H
  "不行,你推了吧。很重要的事。"她越是推脱,唐帅越担心。"听到没有?前面500米左右有出口,不远处就会有餐厅,我来带路。"他的口气非常坚决,不容对方有反驳的机会。放下电话,加速把车开到许抒前面。
+ ]  v) G" ?+ D6 \. m+ ^  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。1 V, ~  f8 a: F7 d3 k+ _) z
  "有包厢吗?"唐帅朝迎来的服务小生问道。
( Y3 y" k1 l4 Y% T/ r  T  "有,几位?"' b- `1 Z+ Z& o( k( |
  "两位,带路吧。"
7 m" |. d/ F& }; z  "请随我来。"
) X9 X) o0 E( S9 h5 m) @  Y  服务生带着两人上了二楼,打开最前面的一个房间。, u, T8 {4 V% f- Z
  唐帅正准备开口说话,许抒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号码,脸色就变了。唐帅猜想有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来的。电话铃声一直在响,许抒没有打算接,而是轻轻把它放在桌上。
( w2 h/ x' O% X5 n8 w% G 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这对男女,心里暗暗猜测,是吵架的夫妻?还是吵嘴的一对情人?男女个个都紧绷着脸,一句不吭,手机响个不停,不接也不按。% f4 e" a  }. t, O) A3 ~, [- P
  唐帅轻轻朝他挥手,"等下再点菜,你先去忙。"4 X2 a% H  A" u2 E2 o. t0 g5 B4 J
  服务生也很知趣,留下菜单,赶紧关门出去了。
, T. G+ V7 y4 u1 h( ^0 W; `  手机优美的音乐声听到唐帅耳里,觉得很刺耳。在连续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最终无奈的停止了。3 G! s7 m; d" @+ S  x
  "你跟踪我?"许抒突然问道。% f# _6 x" j' m, J! v: R  J
  "什么?"7 x, ^: K% f  k  e( T+ v
  "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?"# }' H+ s1 Y5 _
  "我......"唐帅迟疑了,许抒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,想想,这话还是婉转回答比较好,"我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的。"
! d. w8 G! K+ f9 R# u8 d  许抒盯着他看了一眼,"我喜欢听真话。"% j1 x8 F+ k4 d7 P5 @
  唐帅只好实话实说,"在酒店见到的。"
' z- Z; C" o* o7 q  "看到什么了?": w5 y5 L. X# b8 b! Z% ^4 E
  "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"% R) j9 _+ m) M
  "我怎么没看到你?"许抒脸上有点变色,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。
% R8 T8 B. s# G, s; E. }  "我站在你身后。"
0 _* B) h5 U/ n0 i4 h  见许抒低头不说话,又继续说道:"那个女的我认识!"
2 J2 U6 q( J  m( s8 h% h3 ~) Y7 @+ b  "喔?!"这回轮到许抒感到惊讶了。, d, B& |9 z! Q! h  ^, g. w4 l
  "那个女的是我的同事。"" p. N9 P3 [: Z( h
  "呵呵,"许抒突然笑了起来,"这个世界说大太大,说小太小。"
& B# S' [: s7 M2 F8 V. g* z- b  "我们公司在那儿做市场活动。"
* z, H$ |: b7 ~  "点菜吧。"许抒转移了话题,"喝酒吗?来一瓶吧。"' e0 ?' p( `/ R
  唐帅点点头,在他的印象中,许抒滴酒不沾。
8 G  o/ c/ G  j1 i  饭菜上桌,两个人慢慢吃着。十年过去了,她还是一如从前。一杯啤酒,才喝了不到一半,脸就开始泛红了。
2 i/ k; v/ D" D9 t1 I+ M4 J, N, d  "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?"
7 K& Q5 V& ~6 ^  "有点好奇。"9 k  C$ L; ~1 y, Z' N/ `
  "还好,你至少不虚伪。") j6 B6 i, M3 y: f% U2 l7 o
  "在你面前,没必要装。"
2 w: a3 G5 c( G9 o/ n* A  "那你在谁面前,会装?"& b& x$ `# f! G/ {0 Q
  唐帅一下子噎住了。许抒没等他开口,又自顾自往下说:"听过一句话吗?谎言无处不在,真相需要勇气。不幸的是,我比较笨,选择真相。即使是血淋淋伤人的真话,也比甜言蜜语的谎话强过千百倍。
! }0 j% r4 |3 F6 u! n9 o  "有人说,钝刀子割肉,越割越疼,用快刀子,还没等疼,肉就下来了。"
& Q& A/ {" r. h4 }# r+ L' O2 ?- T  "说得好。"许抒笑着点点头,似乎已经平静下来。"有时想想这人生,其实很可笑,当你想要真实时,伴随的始终是谎言;而当你只想自欺欺人时,真实就是那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"2 o4 o) w+ X. U. D) R& f9 k3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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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14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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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  真相背后
; ~  w. I) M4 j6 i/ i$ M  U7 ~; X" ? 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. Y% [, Y1 b# p& U4 ?5 Z  "这个男人是谁?"唐帅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,问道。
: f/ k" W3 q7 l5 u: m7 H  "我丈夫。"+ ]' D9 v1 D: p! S
  唐帅倒吸了一口气。
+ x3 N! ^' B+ ?' \% E" ~  "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酒店干嘛吗?"# L! D" B5 v" K0 M, r
  唐帅摇摇头。
; `$ r# m9 V+ L  "今天,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。他请我去吃烛光晚餐。"许抒笑靥如花,但落在唐帅眼里,却是备感凄凉。6 L, R" [% ^1 l4 J0 b: i1 Z
  "你最近怎么样,忙吗?"
* C* O3 ^; E  {   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谈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,引开了话题。
# b9 P" J- x' H$ U5 z4 [+ f# G  "还行,有点忙。"
4 R+ \$ W; [/ ~1 i  "公司经常做市场活动?"
: Q( B% i4 y4 ~  "是,一两个月会有一场。"$ c0 `* E2 @) w  E1 A$ Y
  "这两天天气很干燥,常常上火。"  L1 ?" V# M3 o) q: v$ H+ C( }
  "北京气候就这样,确实不太好。"' `' [# i( J6 O5 s1 _2 d8 }
  "......"- T7 s; T, _3 z% L1 {; n* {5 x
  之后闲聊的内容越来越随意,两人再也没有谈及之前的话题,手机也没再响起。唐帅猛然有一种意识,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自己,也改变了这个女人。0 Z$ `+ \( u) c1 V. F4 B+ r
  她和田丽差别实在是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: t' E% T  {% z
  出了这么大的事,换成田丽,可能会六神无主,第一动作就是去寻求别人的帮助,更会选择倾述,泪眼婆娑地详详细细说出来,然后借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,以及唐帅的肩膀,缓和自己的情绪。
5 S6 J, t/ G. C! G$ b+ s 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装做若无其事,装得还很像。如果不是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,唐帅根本看不出许抒有任何异常,跟上次见面一样,平淡、疏远和冷静。十年的时间已经让她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,内心掩藏也很深的女人。
) m' `9 Y6 J, f& [0 z9 I. q0 u  可是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,特别是那种自认为智商很高的男人,反而会对这种女人更感兴趣,觉得有种神秘感,也觉得更有女人味,因为她懂得隐藏,懂得分寸。如果这种女人还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示,那就更迷人了。吃完饭,两人出来后,许抒礼貌的跟唐帅说再见,然后走回自己的车。唐帅也没惊动她,一直开车偷偷跟在她的后面。幸好黑色别克车满大街上都是,不打眼,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。- V* h  K" q3 N/ t% h- h$ ?0 p+ h
  许抒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,走了进去。在酒店大堂停留了一段时间,手里拿着房卡,进了电梯间。唐帅在车上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,才慢悠悠走进酒店,随便撒了个谎,弄到了她的房间号。
) w# w8 C' k5 a: B% G: P  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回家,到酒店来干什么,独自舔伤口,还是另有约人?唐帅看着电梯的液晶显示屏不停跳动的数字,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想。) e8 k: F2 G5 t- S0 `9 m
  按了按房间门铃,没有人应声。
6 Q; q7 H# a& X$ j$ F3 r  唐帅等了一会儿,再按。
: R8 }. s& y8 {) Z' Y# g3 ]0 x  "谁啊?"里面女人的声音传来。! K/ d/ H2 \% x7 P) K! ]0 W
  唐帅用手挡住了门上的猫眼,再按,不回答。5 ]/ q7 E$ v- P& L1 l# R% }
  很快,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。
2 }( C" Q+ a7 k% y5 @; `  许抒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唐帅,呆住了。
4 f! L0 V& I+ _: A; \; ?, K1 U  "不请我进去吗?"唐帅笑了笑说。
* J0 o/ G  r3 T' U  许抒侧了侧身,让他进去。/ O2 K$ x( `6 J7 R
  一关上门,脸上带着怒气,"你什么意思,又跟踪我?"6 D' |0 r7 Y* V; G
  "你哭了?"看着对方的眼圈有点发红。
, Y8 S6 R7 q3 Y0 M9 x) p- i  "没有。"许抒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; ?2 c0 ?& |* ]" b* w
  "我来,是想问你,想不想知道关于小雪和孩子的事?"
! m- I& ?7 G  e  F2 z  "你知道?"7 l* X7 m) g7 t$ x% w- K1 a  P
  "是的,不多。"
2 K, S7 l6 H- }3 T  许抒脸色缓和下来,请唐帅一边坐着,一边去倒水。唐帅也没含糊,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。许抒一直深深低垂着头,看不到表情,也不说话。唐帅一口气把水喝完,然后起身告辞。许抒还是不说话,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口。
- H0 W* N- R# ], `3 V4 C8 y0 m  两人礼貌的道别。6 C9 \, L% o: |6 u9 F
  直到门完全从眼前关闭,再也看不到唐帅的身影时,许抒这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慢慢挨着门滑下去,泪如泉涌,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往上漫延。! p8 H7 t, f% T" h8 q4 J
  突然门铃又响了起来。! t- H- n' }0 r5 _
  许抒不理睬。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格外刺耳。无奈,只好去开门。一看,又是唐帅。许抒满眼通红,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的甩出一个字:"滚!"* \3 {' o% J( t; Q, ?3 [
  唐帅用手死死撑住即将关上的门,把许抒狠狠一推,强行进屋。% u# t4 |3 u5 y( ?
  "在我面前哭,很丢人吗?"3 h! g7 C1 W! R6 K+ D  x2 |
  "你什么意思?"
7 }' e9 a$ [& e  "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?不就是心里难受,想哭吗?那就哭吧。在我面前藏着掖着,犯得着吗,你这样装着不觉得累吗?"
: h- K( P; `; [0 [  "关你什么事?"许抒也生气了,这个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一定要当面拆穿她。
3 `$ l2 w8 l6 u& Z9 ~/ F9 I7 t: N  唐帅心里也很难受,特别是看到许抒防他象防陌生人似的,拒于千里之外,让他又急又担心,狠狠戳着胸口,"关我什么事?!我看着你这样,心痛,知道吗?这里痛!"
9 K4 {; u8 s4 \8 E: p: M& o4 R' W  许抒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脸去,轻轻饮泣起来,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哭泣声音。很低很沉,透过空气传来,仿佛象一只受尽委屈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,悲咽哀鸣。在那一刹那,唐帅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她,理解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哀痛欲绝。
6 t- j* V; c8 I4 p0 m- R  
' k, w( w7 H" I4 j50  爱情重现9 l; f* m  ~3 d
  唐帅猛得走上前,把许抒紧紧搂在怀里。许抒不让,想奋力挣脱。她越是挣扎,他抱得越紧,"哭吧,哭过就好了。一切都会好的。"0 |, l& A7 X- L+ b- k) @+ k3 y
  唐帅在许抒耳边轻轻低语,慢慢安抚她。如果说,以前他是抱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,来接近这个女人,甚至揭露欧阳峻的动机也不单纯,但这个时候,性质已经悄然改变了。' z1 K  [* E3 Y. c, m1 F
  眼前的许抒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,一个遭受不幸还要维持自己面子的可怜又虚伪的女人。然而,正是这种弱小和不幸,甚至虚伪,给了唐帅极大的心灵冲击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压抑很久,对许抒深入骨髓的爱神奇般的死恢复燃了。
! P% [2 \# u  {$ e/ F7 v5 X1 z  刹那间,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喊道:保护她,保护她。唐帅不由加紧双手的力量,死死拥住许抒,他希望自己的这种决心,能给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种信心,一种勇气,甚至一种天塌下来,他来为她承担一切的豪情和怜惜。
6 p4 X/ q! B4 q& ]  不知是没力气了,还是心灵感应的作用。许抒的身子从僵硬慢慢开始变软,最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,紧紧回抱他,泣如雨下。正当两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时,唐帅的手机响了。声音猛地惊醒了许抒,她像个受惊的小鹿,赶紧站直身子,擦干眼泪,走到一旁。* U# }3 b, s* w$ P0 n6 y  C6 L
  唐帅有点恼,掏出手机一看,是田丽,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下意识地,他抬头看了一眼许抒,马上他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后悔了。0 B1 K# L! c1 Q  o. s9 ^8 D5 L
  许抒是个非常敏感的人。" N- V" N6 N5 u% z. |
  唐帅这个简单的动作,让她立即意识到,电话那头的人是谁?见他拿着手机不接,想必因为在自己面前不方便说话。许抒知道,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,于是立即转身去了洗手间,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。许抒一连串无声的动作,让唐帅更恼。; q# m; \0 W- |3 s' d
  深夜时分,一个男人在宾馆里被妻子查岗,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自己不光彩。这么多年来,在感情上一向自负的许抒,绝不可能接受。
2 E6 O$ _0 @9 c* s. u  唐帅知道,今天如果接了这个电话,他和许抒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,甚至比以前更差。这个女人可能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房,他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敲开那个硬壳。
) X6 @. V% i9 j# l  一想到,心象被刀割似的剧疼。转念之间,他毅然做出了决定。但他并没有想到,这个匆忙之间做出的决定,改变了自己、许抒和田丽三人的命运。( ]3 Q/ u: Z2 V+ P& W" k. Z
  唐帅坚定而又快速地走到洗手间门前,轻轻拧开房门,在许抒惊讶的目光下,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,当面卸下了电池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。& E% \. }% D4 M3 _$ d# {
  "不要!"许抒上前想去阻挡。
, K+ r, E% N0 U9 |  "我不后悔!"唐帅答道。
1 O- ]6 Q: A" w8 @" ]* u- ~( E  许抒呆呆地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,然后一行清泪,延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。唐帅心里大为感动,走上前去,用大拇指轻轻擦试,女人脸上的泪水,"是为我流的吗?"
7 G7 y! _- y- Y" ~  许抒缓缓闭上眼睛,无声的靠进他的怀里,相拥良久。2 a" _( _5 T; b  o$ D
  两人直到都站得乏了,才又回到卧室。2 U1 g- n+ Q' D( n0 y, x+ E
  "他对你好吗?"
% o& r; a0 B( |, b" R2 P  p  唐帅想知道他的情敌,欧阳峻的情况。
* C/ |2 ?+ ^2 s9 O- z4 P) {  "不是一个'好'字可以形容。"许抒神情痛苦,摇摇头,"是非常非常好。"说到这,抬头看了一眼唐帅,叹了一口气:"我相信,即使是你,也做不到他的那个份上。"
+ O+ k) h8 V8 @7 P- |" u  他皱了皱眉。 , F& Z4 S  r9 b
  许抒继续说道:"欧阳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男人。在没遇到他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,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妥协到这个地步。我们俩这么多年,从没吵过架,从没红过脸。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,甚至是无理取闹,耍小性子,闹脾气,他都能完全包容我,宠溺我。"
4 z; ~# a# I1 E3 W' y/ `/ X5 X  M' b  唐帅拼命压住不断往上冒的酸水。
& |& E1 ?2 M2 k/ Y  "我睡觉习惯非常不好。半夜要喝水,这么多年,每天晚上必定是他起床,为我倒水端水。清晨容易惊醒,尤其害怕闹铃声,他为了能及时叫我起床,迫使自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;我体质虚弱,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,全身冰凉,他总是把我的手脚放进他怀里,先捂暖了才去睡觉。一年365天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这份毅力你能做到吗?"
# J2 ?) L, I6 r& J; q6 m  唐帅摇摇头,别说做到,想都不敢想。* _. T" X0 V7 o& j& w' k/ \9 v
  "这还不算,这个男人花了很多心思了解我,只为哄我高兴,说他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点都不为过。我的一句话,一个手势,一个皱眉,一声叹息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如果一个男人,不是深爱着这个女人,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"/ c2 v8 P% L  I1 t6 y/ X6 r
  许抒说到这,嘴角带着笑,眼泪却开始往下流。
* `1 @4 Y+ \# h" W- e; }( y  "这么多年,我能从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,感受到欧阳深沉的,源源不断的爱。我一直都很感谢上苍,感谢他如此厚待我,让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。可是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男人,对我的好,不是爱而是赎罪,对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在进行自虐式的赎罪。"* O, t6 o" ?) S+ h" _1 {
  "我们不说了,好吗?"2 d5 S) T# U1 ?5 f
  "不,唐帅,你让我说完,好吗?求求你!"
0 f5 O3 s) w9 z; F  看着许抒哀求的目光,他唯有点头。5 R4 Z& ?9 Q5 i! R# F
  "欧阳一直说不喜欢小孩,有了小孩就会分散他对我的爱,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,所以我们决定做丁克家庭。今天我才知道,他不是不喜欢,是害怕,是深深的厌恶。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毁了他的幸福,也害死他真正所爱的女人。这才是事情的真相,多么可怕的真相啊!"
% ^; |$ j7 m3 n- E4 n( n# {  许抒的神情越来越激动,唐帅赶紧上前抱住,安慰道,"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。没事,一切都过去了。"
: K# J3 E. Y% I, d0 _  "如果不是你的同事,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。在这个男人精心包装过的,虚情假意的感情里,成为别人的替身,过完凄惨的一生。" 说到这,许抒已经泣不成声。"你替我好好谢谢你的同事,这辈子我都深深感谢她。" " |. M& |% C1 P) ?( K7 L
  "好,好!"! o+ {. ~3 r+ T# V
  对于任何女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。唐帅此时的心里,只有同情和怜悯,以及心痛。这种让人从云端高处直跌到谷底深渊的事情,换成男人,也很难承受。何况,这个女人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心高气傲,这种打击更让她无法承受。
* {- O. r* `# x; K. ?  看着唐帅站起身,许抒惊恐道,"你要去哪里?": E4 M8 }5 f8 K8 U5 r6 b
  "我没走,去拿块毛巾给你擦擦脸。"
1 y+ x1 V  {% k4 z  "不要,不要。你别走,好吗?"
: {% a1 L6 y( k, d& B- v- C  唐帅没再动,只是紧紧搂她在怀,用行动给她安慰。过了一会儿,许抒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"你是爱我的,对吗?"
1 q% f/ B  e- s# i. r( M  "是。"
& v- j- _1 `9 H" X9 T0 M, |  "真的吗?"
. u" `* b3 Q& Y; A, D  "真的。"
& f9 }. x9 V" u  "你爱我什么呢?"" n6 z  l: C) f8 b$ n9 ]
  唐帅想了一想,摇摇头,"我也不知道。"
$ H+ _! v1 a9 y- @( i! [) v( Q" Z  "你都不知道爱我什么,又怎么知道是爱我的呢?"0 ]  }/ {7 U, G. \
  许抒的话让唐帅一时都不知道回答了。
3 d, R& b% u; U5 V0 Q  "唐帅,不要骗我,好吗?你可以告诉我,你不爱我,但千万别骗我。"
9 g; a" c1 C# b# p% P9 g+ `  "我答应你,绝不骗你。"2 k+ k  F, B3 }. ~
  许抒终于停止提问了。
9 `9 q# [- j1 ~, ~. P& O  这个女人,已经陷入了否定与怀疑一切的思维中去了。看样子,欧阳峻给她的打击比较重,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谁也没有说话,被唐帅抱在怀里的女人,身体仍然有点紧绷着,并没有放松下来。唐帅想想,这样下去不行,首先得让许抒完全安静下来。于是再次起身,准备下楼,买点镇定的药,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。
1 `2 _9 X. B; \6 Y3 O  "你要走吗?"许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,"噢,对了,你要回家了,现在很晚了。还有人在家等着你呢。"
9 H% b1 t) [1 k$ W& R  D  她赶紧站起身来,"你瞧,我都忘记了,真是对不起啊。实在是抱歉,抱歉!我不耽搁你时间,谢谢你!我没事了,哭过就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", @0 F4 Q% o" L1 }: [+ V2 G
  看着许抒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,唐帅心痛不已,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:"我说过,我不后悔!". d5 b6 A$ f/ ?
51  狐狸和狼
  c- a3 A+ ^6 W- ^; {% u  后来的事情,关于细节,唐帅已记不清楚了。+ M) G# N. g$ j7 \* M$ M9 B' e
  不过,可以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解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那就是"出轨"。这回,不仅是心灵,连身体也出轨了。
, N' r- H( z* {; i  早上醒来时,唐帅睁开眼的第一眼,看到的并不是许抒,而是天花板。床上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,整个房间也没人。许抒什么时候离开的,他一点都不知道,睡得实在太沉了。不过,被子上,衣服上,甚至自己手上,仍然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。( D6 t: B8 w$ o8 i, b
  唐帅稍做洗刷,赶紧去上班。
' x# ~6 L6 G4 N( n/ N  X& C% i  路上又给田丽打了个电话,男人彻夜不归,想要解释清楚不太容易。这是他第一次对田丽撒谎,本来还以为自己难以启齿,结果却大吃一惊。唐帅发现自己的谎话说得特别顺,特别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含糊,好像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。
! W. n3 ?9 L) B- f* a( A  田丽丝毫没有怀疑。0 s* a2 a+ k" P6 O6 U
  由甲一上班,就急忙去了姚祖山办公室。
, k7 _  f3 C$ ]6 A8 c- P0 x  "老板,耀龙那边有动静了。"/ N. q8 \0 t: w+ p7 j. X3 D
  姚祖山显然才刚到公司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在忙着其他活。
2 k: `6 {$ M1 Q  "耀龙怎么了?"/ t* v  J: H4 u! Q, N5 u' x
  "严锐有动静了。"! B: L% }1 Z9 _. t
  "什么动静?"这回,姚祖山终于停下手里的活,专心致志地听由甲的汇报。
7 j- S/ e7 x, v  ]* N/ j4 z  "他见了我们的人。"
4 F9 h: g/ k+ h  "谁?"- ~4 y0 x* j2 l9 [6 C. }( t, b: p
  "格图肯。"* r  w) |% g. G: t- v
  "什么时候?") S& Q1 P+ X- r# ?$ J4 y- F. f" L* H% X
  "昨天。"0 Q2 n9 W1 f) ^  T/ Y
  姚祖山沉默了片刻,随即拨通了唐帅的电话:"现在有空吗?过来我这儿一趟。"此时唐帅在椅子上还没坐热,大清早被老板叫去,肯定不是小事。
# C" z' Q5 i6 R# c# ?6 B9 |) R! p  一走进办公室,看到由甲和姚祖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,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看样子不是好事。
4 R8 C. {4 I  q; d* j  "格图肯最近表现如何?"姚祖山问道。
, }+ M9 s& O- D* Y' Y, |# w( b  "有点情绪不稳。"
: \% U2 @; {, A5 V  "为什么?"5 R4 E6 m  W+ n" o1 F/ f4 P8 F
  "还是为了德阳银行项目的事,觉得受委屈。"* |! n- i, @# C3 C8 ?
  "你知道,他昨天去见了谁吗?"( s  g$ g( P5 {5 H2 @# ~
  "谁?"
! |+ a. f& z! f8 J4 I9 s1 l  "严锐!"
% w; c2 |8 V( E  唐帅倒吸一口气,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" |1 D- o4 w$ Y, v# @: f" Q  "对不起,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。"4 k/ A  w# [$ j( S$ H) V( ?
  "好,"姚祖山看了一眼他,"唐帅,做为管理者,如果竞争对手无法从你手里抢走人才,说明你在用人识人这方面,做得不错。这些年来,只要我姚祖山看中的人,他严锐是撬不走的。我相信,你也有这个能力。"& [. Y0 n4 s  O  c1 F, E
  唐帅赶紧点头,"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"
& I% r% W1 t$ H1 v- t3 A* t  由甲知道姚祖山在生气。这个老板,平常对于高级下属一般都很和蔼,极少发脾气,说重话。今天这番话,应该算比较重了。言下之意,是在责怪唐帅处理,格图肯这件事情上,出现了失误,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。+ F6 N% w; J( d0 n3 @
  "严锐的行动,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快。"由甲说道。
3 T' Z/ q4 S" p2 v+ e( V4 d  "他应该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,"姚祖山摸了摸额头,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,一旦遇到比较棘手,或较难处理的事,他就会不由自主去摸额头,"从他动格图肯,就可以看出他已经研究过我们,也研究过市场。"
* w/ c) y) ?% m6 z  "这是头狼!"唐帅说了一句。7 I" r# H4 q5 e% [
  "是啊,"姚祖山点点头,"被狼盯上,不是件好事。你们俩从今天开始,做多留意了。另外,唐帅,时间仍然宝贵,重中之重。同时,你也要开始注培养一批售前顾问,和项目经理了。这个项目一旦全国推广起来,一线人员需求量会比较大。"
; h' C+ q7 k+ e% E& A  "是。"- e3 z) v& J, d
  姚祖山又转脸,对由甲说道:"监管机构和德阳银行的高层关系,你还得再确认一遍,别让严锐在里面捣乱。还有一点,跟唐帅一样,你也要开始培养一批销售人员,等市场活动一召开,这批人能立即冲到前线去打仗。"* u+ Q8 C5 A; F/ V. v  \4 g
  "好。我明白。"# {0 e' M5 ]/ C# ^. P' v
  两人走出老板办公室,由甲突然朝唐帅问道:"你觉得狼和狐狸,哪个更厉害?"& x/ O: u4 N7 K2 ~- q/ K" D
  唐帅苦笑,"两个都厉害。"  U0 S' t; z4 k) M% d: D. ^& T: Q
  "看高手过招,真是一种享受啊。"
) a* `# l$ J5 b  U/ Y4 r  "陪着高手过招,也是一种痛苦。"1 \, _; X. }" I5 F+ K
  由甲以为他还在为刚才,老板的责备不痛快,"没事,格图肯这个人,应该没有问题,只是没想通。你出马还怕搞不定?" " L# y  V1 g; o: a+ z& K! A
  唐帅摇摇头,"我在想,严锐既然盯上了咱们,他动格图肯,应该只是第一步。我担心的是,不知道后面,他还会打什么牌?"' R. k* ]# e2 @  r( W/ ^
  "我们的水平还没到那个份上,让老板去想吧。"$ W$ ^$ j/ m$ o
  唐帅没说话,盯着由甲出神了,眼前的这个女人,肯定没想到自己那天无意中说的一段话,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。
9 t+ a- J. N( T/ N2 k% _8 L+ _  "我脸上有什么吗?"女人对容颜有着天生的敏感,由甲见唐帅老盯着自己的脸,一边问道,一边用手摸了摸。
1 K, L8 {. [' w$ N  "没有,你今天气色不错。"唐帅随口说道。
( c: e( z2 s+ r; P% K  "哪儿啊,昨晚没睡好,今天化了点妆。"由甲信以为真,解释道。( o" d4 ~( |+ f% J
 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,就各忙各的了。9 y9 }9 b* o. d7 z$ |  o/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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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50 | 只看該作者
52  留人留心
2 ~! y) ^9 f2 c. v- m6 e  回到办公室,唐帅心情很不好。* z4 [1 D! }# g+ e0 x9 A* n$ _5 K
  一个是因为格图肯,这个下属他是比较看好的,也花了不少精力,想着力培养他。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。另一个原因就是许抒。经历了昨晚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。接下来怎么办,这个女人又会怎么想,这些都让他头疼。特别是早上,许抒静悄悄独自离开,代表了什么意思?
' E5 U' D0 S+ v$ H0 Z; X  唐帅强迫自己,先静下心来处理格图肯的事。坐在那里想了半天,总觉得思路不对,解决方法也不对。更严重的是,脑袋老是不自由主脱轨,许抒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。没办法,只好妥协,先处理感情的事。. u# \7 ^) P8 u; N4 v7 g; ]
  想了想,打电话不方便,还是发了一封短信。6 r! n. a+ `; }5 j$ _7 b4 k) f
   "昨晚对不起。今天能见面吗?"
( f9 u* s" e6 a  过了一会儿,对方回了封短信。
1 q; a2 k* D. p: u  "昨晚的事,我已经忘记了。"5 u# J3 ]7 `) C
  唐帅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挂掉电话,往地上狠狠一摔,发出"啪"的一声响,手机立即四肢分离,彻底报废了。人站到窗前,吹一下冷风,抽了几根烟,火气才慢慢压下去。没手机不行,唐帅立刻开车出去,直奔商场。他在手机柜台前面转了几圈,最终还是买了款原来的手机,连颜色都一样。倒不是这款手机有多好,而是唐帅懒得编谎话,应付田丽寻问换手机的原因?
9 h0 J, Z- w. ^  经过这么一折腾,唐帅的心反而平静下来。他约了格图肯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说?严锐会开什么条件?格图肯又会怎么想?
7 R0 `- i, M2 V. m. u  这个时候的格图肯,心情复杂程度并不比唐帅低,尤其是在见了耀龙的人之后。耀龙开出的条件有两个,要么人过去,年薪在天宇的基础上翻一倍;要么一次性花钱购买,德阳银行项目的全部资料。
0 B. U+ x$ }8 O! N% \0 i  格图肯很矛盾,一方面钱的诱惑还是很大,同时也有赌气的成份。另一方面,他从毕业就到了天宇,人都是感情动物,呆得时间长了,就会有一种眷恋,而且天宇的工作氛围还可以,特别是唐帅,也很照顾他,碰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。: U* d5 M; |3 ]& K1 F
 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。
0 u3 P8 m# Q$ j) Y( M$ }  w* c  唐帅一开始只是聊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,酒喝到差不多了的时候,才说道:  i4 {( }& T9 {: e
  "格图肯,喜欢听故事吗?"
5 k7 v3 Q  ]! z  说完这句话,唐帅自己愣了一下。这些年跟在姚祖山后面,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现在连跟下属谈心,也喜欢学他讲故事。. S2 o! d# s# X
  "好啊。"格图肯忙不停地点头。* m2 r/ k3 n, Y, l) ]
  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,唐帅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,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听听故事也能缓解神经。
8 c5 j+ J3 V3 j  "有两棵苹果树,同时栽种,经过几年的成长,风吹雨打,终于结果了。第一年,它们都结了10个苹果,可是都被人拿走了9个,自己只得到1个。
( D# F& e7 T! [; n* ]3 _  对此,其中一棵苹果树非常愤愤不平,又气又委屈,于是自断经脉,拒绝成长。5 B4 f( P! k+ K* J/ K5 I- d4 N1 P
  第二棵苹果树,却哈哈一笑,还行,自己有收获,得到了1个苹果。
8 Y3 D) Y. K) E/ K9 p/ l  到了第二年,第一棵苹果树由于经脉受伤,身体机能慢慢在枯萎,只结了5个苹果,被人拿走4个,又只得到1个。第二棵苹果树,结了20个苹果,被人拿走15个,自己得到5个。: G/ p% x+ b3 |6 ^- Z( N
  就这样,五年以后,第一棵苹果树已经接近枯死,结不出果子了。第二棵苹果树却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每年结得果子挂满了树枝......"
2 x0 M6 p9 z! f: {& [  B  见对方还沉浸在故事当中,唐帅笑了笑,"你有什么感觉?"
! n" x5 a8 J# U3 ~( s  格图肯想了想,"是不是说,做人不要太在乎一时的得与失。") b4 V8 g( G" V6 h( r9 K
  唐帅点点头。"对的。人在不同的年龄段,对事情的看法有很大不同,也许你今天非常在意的一件事,过了两三年再回过头来看,根本微不足道。": ?2 q, Y& Y0 J: v* y' h) J8 R9 R
  格图肯没说话,低着头,很仔细在听。) C' R* i3 e# A( q- A5 o* e( l0 G
  "我在你这样的年龄时,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。感觉自己才华横溢,意气风发。可惜很快现实敲了我几个闷棍。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却没人重视;工作上有突出表现,只得到口头重视得不到实惠,当时非常郁闷。有愤怒,懊恼,也会发牢骚。
2 v2 x# E2 O5 N; I0 E, E% z& I/ h  这是很多人在职场上的一种常见的现状。有的人因为受打击,所以决定不再努力,觉得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,那样才叫公平,也才解气。慢慢地,几年过去,时间就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斗志,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。+ S7 e" M3 w* j; {/ F2 |" E5 ?
  幸好我当时的心态调整比较快,没有懊恼下去,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,跟一时的得失相比,自己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。"
9 u2 ?4 w' F; L. E* V8 @  "领导,我是不是太在乎德阳银行的事了?"0 N4 b, D' w1 E
  唐帅点点头,"有一点。不过,这也说明你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,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"
7 r2 W$ _9 N' {  这句话说到格图肯心里去了,连连点头,"是,是。我太想做好了,这个项目是我花费精力最多的一个,就像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,这是我的心血。可是,我却因为别人的过错,不得不离开。你觉得公平吗?"" u( `- E% `; g2 e  }* f
  唐帅乐了,"知道比尔•盖茨说过一句什么话吗?'生活是不公平的,你要去适应它。'"" M- h1 v8 r  q8 p1 H* I/ v, ]; `2 `
  对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; D( i1 |; {, \5 K) G* P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各自离开。
( A: J4 v! \: q( m) j2 w  唐帅一直到现在,仍然对格图肯抱有期待。他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能让他有所改变,更希望能听到,格图肯主动说出他见严锐的事。' O$ [; }; h0 @
  如何留住这个人,唐由有好几种办法。来软的,可以采用加薪或升职的方式留住他;来硬的,提醒他泄露商业机秘是要吃官司,但这几种方式他都不愿意采用。
2 P, [5 J$ V+ G- i$ c/ Y+ o  唐帅一直希望能学到姚祖山用人,识人的这个本事。留人最重要是留住这个人的心,身在曹营心在汊,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如果事情演变成,不得不用上面这几种方法,那他和格图肯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二字了。正因为如此,他告诉自己给格图肯两天时间考虑。
+ d9 d$ j4 }; D- V/ m# f+ S1 I# |53  男人的出轨# ?. t; {* f" L8 D: ?' k
  走出餐厅,唐帅开车往回走,接到老同学陈海树的电话,让他过去三里屯喝酒。看看时间不算晚,于是就过去了。
# M, V/ i, a2 k/ [* `  走进酒吧,刘一伟和陈海树正跟一姑娘在打情骂俏。唐帅慢悠悠走了过去,坐下来。两哥们连眼角都没抬一眼,继续嬉皮笑脸地跟那女孩子说话。, |( h- O9 K1 y+ {; Y/ W: Z1 s
  唐帅有点奇怪,仔细一瞧,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,容貌不比当年的许抒差多少。模样很端正,浓眉大眼,眼睛又黑又亮,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个头比较高,身材很好,目测看起来将近有170CM。一看身高一听说话,就知道是北方姑娘,性格爽快大气,说话干脆利落。
& E3 q* }2 M2 e2 ^2 ~/ i  u' c& b  女孩上完酒,又说了一些话,转身去了另一桌。
- F" p) y4 [3 ^$ z  "你们俩日子过得挺畅意的,找我过来干吗?"
4 P- C! ?) O2 K  "刚才这女的,怎么样?"刘一伟问道。  y+ {) C2 N7 D% l! L: u+ i9 @  G
  "不错。"+ o8 @1 C  v/ q5 h- }! v- {7 f
  "知道干嘛的吗?"
3 R* a' _2 q" G% ?, r7 W/ z  "不知道。": S7 I3 k0 {/ b+ S5 P5 R- u6 A5 d
  "这家酒吧的老板娘。"
2 w, E  R  [; z  唐帅挑了挑眉,确实没想到,还以为是酒厂的推销员。"怎么了,看上了?"1 Q4 ?+ M% {8 l
  "呵呵,有这心没这胆。"陈海树捉狭道。
$ C4 q$ {6 ~1 B2 ?2 }% w  "你还真说对了。这家店,生意非常好,天天爆满。可是,这么漂亮的女人,却很少有人找碴,顶多象我们这样嘴巴上过过干瘾,知道为什么吗?"% a8 K9 \: ]4 Y$ D; o! d/ J' W
  "别把我们当井里之蛙,不就是后面有厉害的角色罩着吗?"陈海树扔出一个白眼。! V7 ?3 D3 y" ^# j* }6 {
  刘一伟点点头,"所以啊,男人,一定要赚钱,赚大钱。有钱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。"
, L0 t' O# X! N. I2 @  唐帅跟他俩在一起,难免也暴点粗话。"你丫这样,跟做鸭有啥区别?"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脑袋。0 W* L: \$ A2 s3 s
    "他妈的,受刺激了。做生意的一帮朋友,凑上一起老在比来比去,没面子,烦。"& m! R" I" w8 \" k
  "比什么啊?". B7 B/ ]4 C# W# u3 l- @2 Z1 l0 l
  "这群兔崽子,能比什么,还不是女人和车。看谁的女人更漂亮,看谁的车更值钱。"
  Z/ J0 }  S. c8 h* L+ v; |  "太不公平了。"陈海树摇摇头,连连叹息,"汗得汗死,涝得涝死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共产主义,按需分配啊。"
& v( T( A( J% V( L$ c+ q7 g7 C8 J% A  "说说你的事,怎么样了,许抒?"7 I& C% x* a+ U% F0 Z) l
  "就那样。"
, B0 z' I: V; a8 p1 O0 \1 C( B1 m  刘一伟看着唐帅的神形,猜测到,"得手了?!"& U1 A6 G7 i5 B& V$ B$ K
  "你们认为呢?": p6 }. S" e; Q0 c9 f
  "我操,少来这一套,还想吊胃口。快说。"
/ x) c" W. |5 b  "算是吧。"* e3 n6 m; _. H5 j5 ~
  两人同时欢呼起来,"厉害,唐帅,你追女人还真有一套。"
8 ^$ b8 {! }2 P0 t  E  "兄弟,说真的,我现在心里不好受。"( x! G' N9 E- Q7 _; e
  "怎么了?"
. B2 F. T5 u+ v1 j# K* a6 h: ?  唐帅把许抒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。
( l6 f! `' T* L  "那你打算怎么办?"" L! s. @" k6 P. D$ Q2 s2 Z+ J# _
  "我也不知道,只是很想见她。"
+ x4 S8 Z5 }" P  "浑小子,你可别犯傻啊,又一头栽进去。"刘一伟看他的神态有点不对劲,"我可告诉你,我们哥几个都很羡慕你有个好老婆。家里替你操持好一切,外面也不管你。"
( o3 y' M' g- L4 f2 J; H4 Q  "是啊,唐帅,家庭的繁荣稳定可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。你看刘一伟老在外面寻花问柳的,老婆可一直都没动过。"9 \% y! J" V# d: [; H7 @
  "许抒可能会离婚。"唐帅低着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女人那晚激烈的反应里带着一种绝决。( S& }6 Z: {) T
  "她离婚,跟你有啥关系?我看,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。就你这样,还想弄过来做情人?悬。许抒可不象田丽,这么听话这么容易摆平。"刘一伟拍了拍唐帅的肩膀,"这种女人,傲得很,性子又烈,人又聪明,你搞不定她。"6 w, r- M( @! u4 d' x
  "凭你现在的条件和收入,养个情人不是问题,让刘一伟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还是残花败柳......"3 `6 H' [. }8 D9 w8 t3 j
  还没说完,陈海树被唐帅凌厉的眼神扫过,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。
) }! r. D! N; o( ~3 I  "好了,散了吧。唐帅,这女人就算过去了,也别再想了。你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。以后你们俩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知道吗?听哥们儿的话没错,我们不会害你!"
; i; ~% ^0 N! T: D7 K  "我知道。"唐帅狠狠掐掉烟头,带头往外走去。8 Z3 M5 g0 i% G; c0 K
  
$ @5 U3 Y& {9 b0 R2 P4 Z54  乌云压顶
( n6 t% ]# |) t4 k2 k  第二天一上班,格图肯来找唐帅,一五一十地把严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唐帅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笑,心情很愉快。
) l' E7 d9 D- d( \  "你知道严锐为什么愿意开高价吗?"
# ~6 z) b  y! f, f  z2 y  "不知道。"
8 |. G7 @4 C, M/ z) G/ w* N  德阳银行的项目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,或者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。唐帅把真相告诉了格图肯,看着他张圆着嘴巴,一脸惊讶的表情,心里更是受用。
" W2 y5 G+ g( d+ V  "你只是他用来打击我们的,一颗棋子,利用完了你也就完了。"
# p) y) e; c3 J% |  格图肯点点头,"我明白。"
% `4 {  w) `' Y; U7 ?  "好好干,我很看好你。"
( m2 v1 l* h/ }  格图肯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站起身来,"领导,我一定会的,谢谢您的教导。"
/ R! n* [$ Q% E' x8 s# X) C; N7 Z9 X  唐帅点点头,"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,我已跟陈辉商量过了,我们的意见很一致,让你来挑头干,你觉得呢?"4 Q2 C: c2 k, D8 ~# I% y6 K& V; T
  "谢谢,谢谢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"' H9 B6 e. h1 k) h
  看着下属较为激动的表情,唐帅突然想起了姚祖山,给一个大棒子再给一个葫萝卜,自己多年来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。今天用到格图肯身上,效果也不错。这只老狐狸,无论是做市场,还是做管理,都值得自己好好学习。( {" V  b+ `& R2 N- r2 s& Q# y) K+ m
 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"去忙吧。"
5 L, T: D: y0 ~9 Q  H  格图肯一扫刚进来的颓废模样,精神抖擞的出去了。唐帅相信,这一回,严锐再出高价,小伙子应该都不会为之所动了。
+ [; d4 f6 [  N4 Y1 P! H  结果就像唐帅预料的那样,两天之后,耀龙得到了格图肯的答复就是,拒绝。尽管价码又往上加了不少,这小伙子口气很坚决,丝毫不为所动。) @+ R- {' A" s6 N
  消息传到耀龙。下属硬着头皮给阎王爷汇报情况。
" ]1 {- I! [9 G% N  严锐听完汇报之后,没有说一句话,陷入了沉思。
9 h  B( T6 T  S 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走动,他坐着,下属们站着,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严锐终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走在屋子中间,环视了几个心腹,开口说道:
) _0 T: K. V; K) U% i% U  "本来想悄悄进行,不过,现在已打草惊蛇。既然这样,那就索性把水搅浑了,俗话说,浑水才能摸鱼。他姚祖山想神不知鬼不觉,一个人独吞这片市场,能耐还差了点。"
' a9 r3 M0 ]1 K( K! K  说到这,严锐突然笑了起来,"这回,我们也来陪他好好玩玩,还是老祖宗的招术更实用啊。我们要用的这一招就是 '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'"。
! C! n9 `. s) n, w- N  众人一听阎王爷笑了,都松了口气,看样子今天不会挨骂了,也说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。
* z0 }9 A- {4 ?1 a$ ]% E  "韩智?": V) M) ^; y* H9 G9 \* d5 s
  "在。"销售总监赶紧应答。
- Y: X6 j: L0 Y  "德阳银行,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?"; D( v3 }0 R5 V/ r$ m
  "客户关系方面是由甲,技术把关的是唐帅。". T5 I& t; n) G( x, r
  "都是姚祖山的心腹,很好。他不是常夸自己,很会识人用人吗?那这浑水就从这儿开始搅吧。你赶紧去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"6 N! c& T$ w" ]4 Q9 W% x
  "好。"
/ l" V5 H' j9 m! E8 m  "左膀右臂?!好一个左膀右臂啊!嘿嘿。"
* P  E" m$ d8 z0 O% E8 c  严锐一边口里念叨着,一边挥手让大家离开。; s9 c3 p& o2 e, R6 G; h7 {% G" |
  韩智回头看了看阎王爷,这位领导冷笑起来常常令人胆颤心惊,幸好通常只是用来对付敌人。老板这么看中这两个人,看样子,自己的调查不能有半点马虎,小心仔细才行。
  T& c0 Z4 [$ z4 |6 _9 V* o  韩智隐隐感觉到,老板的这次出手,应该是大手笔了。7 ~- \7 |4 K% v; F
  如果说之前对付格图肯那毛小伙子,是老板的小试牛刀。那这一回,要对付唐帅和由甲,打击姚祖山,就应该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颠峰之战了。
7 ]& n! |- e: l, L  想到这,韩智也有些兴奋起来。连忙收回了目光,急急往前走,赶紧忙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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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  婚姻的成交# f3 x# H3 W6 f
  唐帅整整半个月,忍住没给许抒打电话。自从那天摔手机之后,两人也没再联系。
' R- A1 ^3 D* B' X3 \- M  又到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,那个固定的约会。唐帅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这次约会,无论是过来人,还是智者,这两位老师应该都能给他不少好建议。, _0 Z% U: b" d) W% R
  秦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眯眯笑看着唐帅,摇摇头,"今天,你的气色不好。"
7 ~: b* X' {% Y3 H- G( d  吴玉珍换了一身衣服,穿了一条连衣裙,奇怪的是,左手上却套着一个网球护套。
4 r( `& r8 S8 d8 g! k+ t2 S  "你这是什么行头?"秦勇说完唐帅,又说吴玉珍。
, g5 ]3 b1 ~" U  "手腕受伤了,敷了药,套上这个美观点。不过,小唐,你看起来有点憔悴,最近工作很忙吗?"
. g3 |$ `0 A# C; d5 \0 @  唐帅喝了一口咖啡,"一言难尽。有个事,想请教两位前辈。"
5 c: g) D" d% A/ x) d  "说吧。"3 W" G- V7 l( ?4 K: w
  "说出来,你们可别笑话我。"
% U" `5 |* w/ H# H8 G  "啥问题?"秦勇乐了。
" [- g3 ]0 s6 G, O6 G3 K  "我想请教两位老师,如何看待婚姻和感情?"
8 E2 B( e' I1 C+ e1 e  话音刚落,秦勇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"你最近怎么了,桃花运还是桃花劫?!上次从深圳回来,神彩飞扬,为了女人;这一次,没精打彩,又为了女人。"7 h( e7 k9 E! T& S
  唐帅脸皮有点薄,被笑的略显尴尬。& A+ Z# P* T9 _3 f/ u" `
  "你这话题太大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"吴玉珍提示道。
" I% e' x, T* U6 n  唐帅把自己和许抒的事,挑重点的简单说了说。"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想请教两位,给我一些主意。"
4 w( @+ x" B8 ^  "唐帅,你如果问我的答案,只有四个字:不再见面。因为田丽比许抒更适合做老婆。"秦勇收敛了戏弄,略有沉思,"我比你年长十来岁,年轻过也遭遇过感情。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做借鉴,我离过婚,然后又复婚。现在,外面也有情人。"
  K! C5 K6 w4 Q* d7 q  "为什么?"
( [0 u; J+ n. V- [* I5 t! k& |  "关于感情,我想世人不外乎三种看法。有的人把爱情当勋章、有的人把爱情当零食,还有的人把爱情当事业。对于第一种人,爱情是成功的奖赏,只需努力争取成功,爱情就可以手到擒来。对他们来说,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人生目标;对于第二种人,恋爱的时间和对象都是随机的,喜欢了就尝尝,不喜欢就抛弃。每一次都可以投入,但丢弃时也毫不手软;对于第三种人,爱情就像南方人的米饭,菜可以花样翻新,饭却永远是一种,即使它营养不如面包、口感不如饺子,仍然是一顿不吃心慌慌。前两种更多属于男人的心态,第三种属于女人的心态。", {3 _- Y' c( N) V# E4 D; \
  "说得不错,我来延伸一下,"吴玉珍笑了,"很多事业型的男人,他们通常需要一个安全,稳定,温暖的家庭环境,最好是简单,轻松,乐观。希望妻子不干涉,不左右,不要求,这样的婚姻在现实中,通常很稳固,也长久。你呢,之所以离婚又复婚,归根到底,你的妻子应该符合以上条件吧。"$ ~4 k( H' r: u) ]+ L) S# H
  "我有点怀疑,什么样的男人能罩得住你,做人看得这么透,有意思吗?"
3 b* g) u' C- ^, w3 e  "害怕了?"
/ ]# a( E. S' T6 l. r+ K$ T8 f8 e5 w+ j  "我有啥怕的,"秦勇翘起了二郎腿,调侃道,"你又不是我的女人。"' o7 ~2 j  J1 T
  "男人的衡量标准从来都是有两套,严以待人宽以律己,没的道理可讲。年轻的时候对人生如戏愤愤然,因为那个时候是配角,到了中年了对人生如戏津津乐道,因为这个时候是主角。"
" x2 o* h1 L5 g, A  V  "有道理,"唐帅点点头,"我以前对很多人和事看不惯,可是,最近这几年,却觉得很正常。难道是因为慢慢入戏的原因?!", Z4 r' I1 L6 D+ t
  "小唐,关于感情我是这样认为的......"  R' v" {- Q# E& F8 L5 C$ G4 e
  "吴教授,如果你是讲人性,我来补充看看对不对?"吴玉珍还没说完,就被秦勇打断了," 男人对待感情,有一个人说得很到位,知道是谁吗?胡雪岩。他发迹后一下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,被人质疑有钱就变坏。结果他说了一句话,'不是我胡雪岩有钱就变坏,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是没有资本罢了。'这是什么?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。"4 e0 V; v# `/ Y8 Q! p
  "确实,男人被社会定义为,占据更多社会资源并创造财富,成功之后呢,再去占有更多享乐资源,女人又成了被享乐的对象。这种现象生活中是常见的,但未必是所有人接受的。"  n  Y. Q8 V2 g; b: M2 w- B. E7 Z, J
  "有例外吗?"
8 G, J6 [8 L) ^3 X- @& a  "秦勇,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刻了两个字,知道是什么吗?"
5 Z6 ^! w3 o% ?% ?1 O# F! @* w  "说说看。"
+ G+ P/ p6 D( G( z  "孤独。你在感情上很孤独,对吗?这辈子,你从来没爱过人,对吗?"& B8 z1 ?& o, i
  秦勇干笑了几声,没有说话。
6 Y" P% f; {* e) `5 T4 P  "你如果真爱过一个女人,你不会这么理直气壮。"
% m' M( H4 C3 B# l  A- S0 E唐帅突然对吴玉珍有了更深的敬佩,这个女人太强大了。她的强大不同于强势,前者给人震憾和启发,后者给人反感与距离。吴玉珍继续说道:
3 g+ b, ^' o9 m1 R. u8 d1 d"我一直认为,男女之间存在的是一份关系。这份关系叫做恋爱,或者同居,或者婚姻,或者家庭,或者出轨,呵呵--都是一份关系而已。你能控制你自己的作为和关系的这一部分,另一半的关系和她自己,还属于她自己。所以所有的关系都是一种合作,需要配合,有一方不配合,关系就会改变。没有谁可以负担别人一辈子,婚姻也只能装下一段关系,它可以只有一天一夜,也可以走一辈子,但其中甘苦冷暖只有两人自知。对自己负责任,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世界负责任。"5 c- l, }/ o7 _( H  X- ~+ t) a9 E
  "打住,这话我不赞成。"秦勇双手,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手势。"照你这样说,男女关系就像合同买卖一样,同意了就在一起,不同意就分手。如果真这样,这个社会还需要伦理道德干嘛,还需要责任良知干嘛?"" B% ?4 U0 v- m
  "我承认,从人性的角度讲,我提倡心灵的归属,人性的自由,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一种束缚;如果从社会学来讲,积极提倡仁义道德,社会责任感。然而,很多时候,我们会发现,这两者经常存在冲突与矛盾。其中婚外情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,《新婚姻法》加强对伦理道德的保护和引导,现实生活中第三者现象却越来越多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博弈。"
5 c8 N1 T( Q+ J5 [  "是的,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,很矛盾啊。"唐帅叹息一声。7 s. P8 G6 r$ ^% D) z. D$ Y3 g( A7 A
  "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,再精明再智慧的人只要是入世的,都会遇到困惑的。唐帅,没有关系,一切都随缘吧,不必计较。出轨也好,不出轨也好,爱也好,不爱也好,聚也好,散也好,都由它去吧......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都有人说你好,也有人说你不好。关键是爱和真挚还在,善和亲情还在......"0 q8 \% c5 X. w1 k- {  M0 ^/ V) g
"要我说,男人,别玩感情。小唐,你的毛病就是太感性了。"; m/ Z1 a0 ^& R( p2 g
"感性认识越丰富,越有利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人生最美妙的从来不是金钱所能带来的,而是发自自己内心的一刹那感动和共鸣。"/ Q2 ]; C( J, L7 T# o
  秦勇自嘲的笑了笑,"人生在世,长短不过几十年,能简单就别复杂过,能开心就别痛苦过。就看你怎么想?"5 R. Q& {/ k7 ~" A
  大家一时无语,继续喝咖啡,很快,话题转为轻松闲聊的生活细节了。) S; G* b0 C. [& x7 \. Y
56  深陷其中) j/ W1 x2 X6 ?9 y8 |" t
  唐帅从咖啡馆出来后,心情仍然没有平复,应该说更激动了。吴教授的一些话,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。在内心深处,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判断,只不过希望通过别人的口,来肯定自己。, E' }/ h' ^7 H6 a0 K# T+ |
  不知不觉,把车开到了许抒家的附近。  e9 j: o" o% |# V5 f3 L
  "我在你家楼下,有话跟你说。"  z% W. ~+ T- ]. [) K6 h8 g
  许抒的声音带着惊讶,"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?"
! _' ?/ ^! N- ~  "你下来吧。"
; u: O2 F( I+ R2 v  "我现在忙,改天吧。"5 a9 l& V, c8 d
  "你不下来,我就上去。"唐帅的口气很硬,不容半点商量。
9 N" u$ G% r( k  许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"我不住那儿了,另租了房。"  M3 o" P$ Z" K  X: N& u
  唐帅吃惊不少,看样子许抒处理事情来,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。
4 N9 r; E5 x8 a  出租屋离西直门有点远,到了东边国贸那儿了。虽然是周末,路上仍然有些堵,车子总象蜗牛在爬似的,走几步停一停。唐帅心里有些着急,却也没办法。北京这两年,地铁已经修了好多条,连通跨越了城里八个区。再过两年,几个县郊区也都全部修建到位。也许交通问题会得到较大的改善吧。
) \) m4 Q" D$ b2 ~, i8 e5 t5 A- Q  等到唐帅爬到四楼时,许抒已打开了房门,短短十几天的时间,这个女人看起来憔悴很多。见到唐帅也没说话,只瞟了一眼,低头转身让他进屋。
! x4 t% h# i. S7 q/ t  这是一套一居室的房,装修还比较精细,看样子比较新,东西有点乱。
0 Z7 N* y0 n" [' K* ^5 p  "随便坐吧。"许抒指了旁边的沙发,又转身给他倒水。
9 r1 d: e2 Y" @+ V/ j  "你有什么打算吗?"唐帅问道。
! {0 y5 z" J* m7 d( C  "我的事情我会处理,跟你没有关系。"
) o& p: |. P' d' z) B  "那他同意吗?"
3 ~, c  {% y( P. b  "差不多吧,幸好没小孩,比较简单点。"许抒说到这,稍做停顿,接着又补充了一下,"其实欧阳人挺好的,他没有为难我。"0 p& k$ u7 z4 N0 Y' a3 n
  "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"8 F( V" e/ m% J" s% M# h( @
  "不用。"- J) l' L, x" W. z5 r
  许抒干脆利落的两个字,让唐帅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, k1 M" [7 W+ f2 U# @7 R  两人沉默一会。许抒看唐帅阴沉的脸,想想或许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道:"找我什么事吗?"唐帅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许抒的面前,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" r, R7 f: p3 n2 l8 Z  "怎么了?"" _; N8 E2 K3 c0 \' N
  "我来,想要你的答案。"
' L+ k# P: l) N7 d" }5 M' F  "什么?"  ]. n# P6 w8 t) u6 b
  "给我力量,也给我承诺。"
9 N/ m0 m) Y( J! |9 O+ ~  许抒莞尔一笑,又开始用手卷头发,"承诺的东西可信吗?"
$ Y* q1 ?! \: I/ G% t/ X7 ^  "你的承诺,我信。"" H7 p; ?- v6 L6 @! E' ?& K
  许抒不说话了,眼睛有些闪烁,转过脸去,往旁边退了几步,靠在沙发边,不知道在想什么?
  ?$ }0 P; t' o* ~- x" Q9 V  自从那晚之后,唐帅一直很自信,许抒对自己有感情。这个女人极其骄傲,又很有主见,意志力也很强,绝不会随随便便屈服于一个男人。那天晚上的出轨,除了极度伤心之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,就是这个女人的心及感情发生了偏离,偏离的对象就是自己。平日里,这种心灵深处的情感被道德和责任感压抑住了,但那晚的机缘巧合,让这份感情得到了释放。
- Q3 ~5 p" A- f# F  那晚许抒在不清醒的状态下,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,就是"唐帅"两个字。这种无意识的言语,更能指向一个人的内心。唐帅决定逼一下她,1 H- H  b  {7 Z" `; c" s
  "你,并不爱我,对吗?"
; Z3 i7 y7 e+ n) k7 W0 ~  "不,"果然,许抒猛地抬起头,"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感情。"" {0 z: d, }2 R  \1 ^# v
  "那,还有什么理由吗?"
' r# n' \; O5 W. _: s  许抒再次沉默。
, F1 V. A* f9 S4 Q% k  "我要你的承诺!"唐帅追问道。/ W, R  c$ D/ V" z
  良久,她终于开口道:"唐帅,当年我来北京,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。"许抒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想回忆过去,"可是,那个时候的你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"0 w) L4 o9 E# |" \) i
  "你难道不知道,我对你的感情吗?"唐帅有点恼。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,以至于听闻许抒结婚,还去大醉了一场。- ?6 o) b/ P) m" o/ t
  许抒摇摇头,眼睛瞟向了窗外,盯着某处一动不动,"我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确切的讲,是私生女。那样的年代,这种身份很丢人,也被人看不起。因为这个,我和我妈一直生活得很艰苦,直到她后来再组建家庭,我才有钱上高中,上大学。". t5 J; `. H. A$ [4 F: i
  唐帅还是第一次,听许抒讲这个故事。  a, Z/ i* l1 V# V: U( h6 c
   "说真的,小时候我很恨我妈,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,偏偏要去喜欢结了婚的。长大以后,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,才能真正理解她并体谅她。从那以后,我就暗暗发誓,这辈子,绝不跟别的女人,去争一个男人。", ~) a: f2 q7 t+ I: z2 U2 G
  这个时候,唐帅才意识到,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。他爱了她这么多年,结果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表面,她的漂亮、她的骄傲、她的聪明以及她的冷血。他很少去考虑这个女人的害怕、恐惧和渴望。; x2 X3 j+ G+ J- z
  "这是为什么当年我不去找你的原因,也是今天我义无反顾离开欧阳的原因,即使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我也不愿意跟她争,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争赢她。"" N' ~( t) {& m: U
  说到这,许抒哀怨地看了一眼唐帅,悠悠地说道:"同时,也是我不能给你承诺的原因。"
8 c( i* g! t9 l$ I, n+ L& J) c  就这一眼,让唐帅的心砰砰直跳,因为他看到了希望。. f# E  n/ F3 z7 A
  "你想我怎么做?"
- Z  {  r+ W. ]" |- M2 `  "我相信,你不忍心,让我去做这种选择,对吗?"* d( b5 p, ^5 @  L
  看着许抒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水汽,更显晶莹剔透,又楚楚可怜。这个时候的他,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,其他任何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。
  |5 o" v  c( m  "我明白了,"唐帅双手轻轻捧着许抒的小脸,重重点点头,"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,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来找你。"
! t, l6 g! H. L  t  她猛地扑进唐帅怀里,哽咽道,"谢谢你。"2 U# z* Q) o2 ^
  许抒一直把唐帅送到楼下,看到这个男人准备上车,突然倾身上前,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唐帅非常理解此时此刻她的担忧和顾虑,马上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,"相信我,很快,等我,好吗?"
3 |! C- g4 l* k0 `  许抒轻轻点点头,两人相拥好一会儿,都沉浸在心灵交融的喜悦中,舍不得放手。2 m6 Z. R; N$ T' Y3 _
  
1 E$ S+ ?$ V/ \5 r第七篇 敌人的三张牌. E0 u% M4 k! q* ~$ @) O
57  打前战
* `* a2 v5 e3 n: `+ V+ J6 \  周末,由甲突然接到严锐的电话。对方约她出来一起坐坐,聊聊天。由甲想了片刻,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挂完电话,她马上又给姚祖山打了个电话,告知这件事。1 n5 a( g% }% O$ |
  姚祖山沉疑了一会儿,问道:"你打算怎么做?"
) W4 p* k2 d2 W. j  "老板,我去替你打前战,会会他吧。"
* q. [5 P5 T; n. e  "也好,说话小心点。"
0 I; f' i7 ], ~  "我知道。"; I5 G0 @8 L$ {0 C
  由甲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,又收拾了一下自己,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。这个时候的由甲又回到了准备作战的状态,全身处于兴奋当中。她特别喜欢跟高手过招,觉得那是智者之间的较量,无论输赢,对自己而言,都是一种收获。) ~- I. x  c/ t( N3 _0 c; J3 p
  饭局安排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,俗称私房菜。
; z8 t2 {: I" g. Q# h  J4 ^& I  这里人非常少,隐秘性很好。
/ c; A/ S* y5 ]8 C. p8 e5 d  严锐今天穿着一件桔黄色上衣,白色休闲裤,一边等着一边看财经杂志。由甲这个人他以前也认识,偶尔行业内的大型活动能遇上,但并不十分了解。听下属们说是天宇公司的TOP SALES,深得姚祖山的喜爱,很强势的女销售,善长心理分析。
( [/ h/ A( u! E- k* |' x  说实在话,即使到现在,他对由甲仍然不感冒。女销售,再怎么厉害,也就那样。她们因为性别的原因,在商务活动中有很多局限性,这是她们无法克服的弱点。再有,女人容易情绪化,在关键时刻感情波动比较严重,特别是忍耐性不够,沉不住气。
8 u# H+ O! l! g- a! Z5 b1 ]: ?; X  由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跟严锐见面,握手,然后双方落座。- u& d. E  [. s- P
  "严总,今天看起来,满面春风啊。"由甲笑着说道。* K/ q- A% t" `, I7 a0 }3 r5 X: w% K
  "是啊,跟美女见面,有点激动。"严锐调侃道,"怎么样,路上堵车吗?"
1 `* K2 b7 c9 f! l- p# ]' V5 Q  "周末还行。"2 f: p* d3 [5 f; A: N% A1 u
  两人随意聊了点行业内的事,一边等着服务人员上菜。
) @( U; P* o# I1 ~  h9 W+ ^  F  吃了几轮菜,由甲开口道,"老前辈招见,真是受宠若惊。"% f# u% `) I1 A
  "呵呵,大家都是朋友,随意闲聊。"/ ~$ q5 }8 P- k/ Y2 `( G4 J. u
  "那今天,多给晚辈一些指点吧。"! G$ r2 q6 a" D. f" ]
  "指点谈不上,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,也不知道真假?"
; t% a' i9 g' n% |" }4 z+ i  由甲嘴上随口问道,"什么事?"。心里想,这头狼终于出招了。
+ W0 c9 _' M7 Q' b; k  "我听别人说,唐帅已经被姚祖山推荐,参加你们的'千里之足'的培训班了。道听途说啊。"严锐一边慢慢说着,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。& w# D. I# O# J2 \( E/ o
  他这话还真让由甲愣了一下,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风声。* D! `6 l) l% j  ?  t! ^, H; O% B
  "唐帅,也是年轻有为啊。参加完培训之后,应该就要得到提升了吧,这个小子,前途无量啊,水平应该很不错吧。"
8 b" ~( P) E0 G  要说由甲不介意,那是骗人的。人在职场上,无不想得到提升。如果严锐的话是真的,那就说明姚祖山更看好唐帅,而不是自己。, m# b; b3 _: f0 k2 a' R2 \
  "我没听说。"由甲表面上淡然一笑,"严总,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。"
+ s  I% J8 d/ V  H  "唉,天底下哪里能藏住秘密啊。"严锐微眯着眼睛,看了由甲一眼,"想必,姚祖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吧。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"
  |' t7 Y# C# x) z/ e  "也是这个理,多谢了。"0 V- a, \; n# X* N' A
  "你的名声可是传播在外了。前几天我问几个下属,你们认识的最厉害的销售是谁啊?他们异口同声答道,由甲。"4 R: z$ w( R* {  g
  "呵呵,您手下高手如云,我哪排得上号啊。"0 g. D. ~2 s( Y4 @
  "唉,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啊。"严锐吃了一口菜,叹气道,"人家说,书到用时方恨少,我呢,人到用时方恨少。"8 z" T. Z1 }8 J8 ]: K) k
  见由甲不答话,他又继续说道:"我以前招销售,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?你猜是什么?") U% |' a8 t: k* c+ |
  由甲笑而不答。# y( g4 b; v) ~& ^
  "我一定会问,'你为什么做销售?'如果他跟我说,'因为钱,来钱快。'我会留下这个人。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斗志,同时目的性极强,有狠劲。如果他跟我说,'销售能锻炼人,我想多学习。'这种人我通常不要。销售的岗位不是让你来学习的,而是让你来流汗流泪流血的。"
; v5 r- i0 y0 b/ H2 E/ F, [0 `( R3 n  由甲点点头,严锐确实是个老销售了,不过也有些偏激。3 O: {% C7 n; c# p& A
  "我觉得,带销售就是带兵。知道吴三桂和周培公吗?"( J% p1 w& `5 _% a# q
  "吴三桂知道,周培公没听过。"由甲想了想,回答道。; D3 P# r0 ^7 L, L( \
  "呵呵,没关系。那我就来说个故事吧。"由甲的回答早在严锐意料之中。女人对历史很少有喜欢的,谈得上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
1 z5 u) h) @4 L) @  "好啊。"& A8 `9 w+ I/ m9 s
  "吴三桂反清时,把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,结果打得没人敢上战场。康熙一看,没办法了,满人不好用,那就只有重用汉人吧,于是周培公就这样出山了。周培公接了帅印,才发现,朝庭分给他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,而是一群乌合之众-,三千家奴。更糟糕的是,没钱没粮。所有人都不看好周培公,然而,这个人却创造出了奇迹。最终他带着这一群完全没有斗志的弱兵,却打败了气焰高涨的吴三桂。你知道他用得什么招术?": |1 w1 _: d6 ~/ E0 g/ T
  由甲愣了一下,不知如何作答。
+ o4 e5 M5 `# ^: Y  正如严于宇猜测的一样,由甲对历史一点都不感冒,那个吴三桂的名字,还是因为"冲冠一怒为红颜",跟个绝世美女陈圆圆有关,才被她记住。女人在历史人物的研究方面,远远不如男人,因为她们根本不感兴趣。她们感兴趣的是,吴三桂与陈圆圆的爱情故事。9 B' A0 j* }; e. L
  严锐一看由甲的反应,心里已了然。他并不想让她感到难堪,于是赶紧接过话,自问自答起来:"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但很少人能够想到。周培公只做了一件事,他告诉这三千人,只要能攻进城内,可以随意抢钱抢粮抢女人,完全纵容。"
- E( c. j5 \- W! ?9 F* s  由甲听到这,心里不免感叹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有巨大的差异。这种方法,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。
8 D9 }+ c( D; {) v/ o  "人性就是这样,这三千人内心的贪婪与凶狠一下子被激活,就这样,周培公轻轻松松的一段话,一个彪悍异常的战队神奇般的诞生了!"
  l: W4 ~( @; `8 \/ r  "是啊。"由甲点点头,"的确是好办法。"* d0 h; ~& Q  o% `  s8 M9 `" {$ N
  "在咱们IT行业,也有一家知名企业,采用的就是这种招术,又狠又准,效果也非常不错。我个人非常推崇啊。"
1 t/ a* h  m; z9 ]4 h$ X  由甲知道对方说得是哪家公司,做通信行业,全国非常有名,他们常常以狼自居。她又低头想了想,是有几分道理。再看着严锐说得忘情的样子,由甲再一次确认传说中他的特点,喜欢用钱,用人性的弱点去控制手下,且毫不掩饰。( t0 L( @7 J% f4 c9 S4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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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  管理风格
- E0 r6 G/ n/ |6 g  "钱,是个好东西!"由甲笑着答道。
) b* [( u) J! m8 c2 L, _- t7 w8 U4 |( K  "是啊,"严锐眼睛里闪过一阵惊喜,"由甲,有缘的话,我期待有一天,我们能并肩作战。我很喜欢一句话,'财散人聚'。条件随你开,怎么样?"
) z& D0 A' Q0 n$ P; U; W2 i8 W  由甲没有接话,脑海中却汹涛波涌。虽然才接触短短一两个钟头,她对严锐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。眼前的这个人跟姚祖山差别实在太大了。& ]# M( s3 c* D9 F( {1 A% G/ D
 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。3 ?( p1 N/ A6 D; l2 g' W
  姚祖山对高级人才的管理,采用个体区别对待。有点象中医看病,用得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的原理,先了解病情和症状,再了解病因,然后再对症下药。优点是能医治到根本,缺点是见效比较慢。; O5 q( ~$ n+ U9 a# k* H
  严锐,则象西医。他喜欢寻找,一种能医治大部分病人的方式。更看重的是快速有效,又准又狠。同时讲究的是适者生存,能适应他管理风格的下属留下来,不能适应就滚蛋。3 F2 z, y' I7 C0 K2 K& S
  "谢谢您的青睐。不过,我现在有合约在身,也签了竞业保秘协议。"
% a" K0 [1 x% ^  严锐微笑着倾身上前,低声说道:"你觉得保密协议跟手纸有区别吗?". S1 \' e8 ]; }# r+ v
 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
; a0 ~4 I2 ]9 F4 f- ]: S  "由甲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。特别是强势,爱钱这两点,很合我的心意。我现在这儿有个空缺的职位,营销副总经理。猎头给我推荐了好几个,我一直都不太满意。就看你的意思了?") N; o' M! E" }& f- T
  "您真看得起我,非常感谢。能让我考虑一下吗?"
" J' j( K+ `" A  "没问题,哪天想好了,哪天给我电话。我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呢。"$ r  u  b* P5 X. Y% f& H5 _
  "严总,"由甲一边想着措词,"我听说,当然只是听说,您并不喜欢用女销售,为什么这次会改变呢?"
# S  P" T& W1 W  t  "问得好。"严锐乐呵呵的说道:"我之所以不用女销售,有两个原因。其一抗压力不够,容易退缩。其二眼界不够开阔、心胸不够宽广,对大项目没有把控能力。但有一种例外。我特别看好你,除了别人的评价与推荐之外,还有一个判断标准,就是时间。做了十年以上的女销售,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,她一定要克服前面我说过的两个最大的问题,她才能走到今天,否则这条路她会寸步难行。"; V, G3 E$ H1 m. t# L, O
  由甲不禁点点头。
/ d- [" C  E9 O; @  "有时间,到我办公室坐坐,感受感受一下环境。无论来不来耀龙,都没有关系。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当然,我更希望你能来。"
# v( v- ?$ B6 L( w  "严总今天的诚意,我很感动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。"  [/ y, F) ?( c, M2 E# ~5 ~1 g& S
  饭后,两人礼貌分手。由甲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来。刚拨出电话,立刻传来姚祖山的声音,"吃完饭了?". T: N8 F6 P3 L6 O+ s
  "嗯,刚出来。"由甲边回答,边感叹,老板对他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啊。  K: w% v: V) j
  "怎么样?"
6 j7 u" Y+ ]. Y* U6 e2 W2 O  由甲详详细细地把谈话内容都告诉给了姚祖山,但到最后仍然隐瞒了一样,就是唐帅读'千里之行'的事。她之所以隐瞒,除了自己的原因,也是不想姚祖山太过尴尬。
7 u: ?: M4 d7 e. [  F! K  r  回到家,没一会儿,突然有人按门铃。快递公司的人。一个大包裹。刘爱民寄来的。由甲心里纳闷,这个男人玩什么花招,天天接送去医院,有什么东西直接给不行吗?干嘛还要寄快递。  E# D* n) q7 J" C# e0 _1 }, A
  打开来一看,傻眼了,竟然是一套运动装。别的男人追求女人送礼物,常常是花、巧克力、名牌化妆品,甚至是钻石等名贵首饰。这个刘爱民却送她一套普通的休闲衣服。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,字写得很刚劲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:"医生说,你太少锻炼了,以后每周末,我带你去打乒乓球。"由甲拿着纸条,站在那儿半晌没动。这个男人倒是真上心了,上次无意中说起工作中要打乒乓球,他竟然就记住了。
" G, [. Y1 ~! `  与此同时,严锐也正在回家的路上。这个中国古老的大都市,四季并不分明。它没有春天,秋天也很短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冬天。而夏天,好像是从冬天一下子跳跃过来的。4 M5 L: g& h: d: _! q* s
  严锐趁红灯停顿时刻,眼睛朝外面四处瞟了一下。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树从荫,一片春意岸然。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树枝,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绿色。不禁感叹,时间的稍纵即逝。总是在不经意中,就这样悄悄溜走了。" z4 x: z! E. d- I. A% y
  他对于今天的见面效果,比较满意。由甲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,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,但严锐相信,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,并且在意。如果说,上次格图肯属于第一轮较量的一张牌。那么,由甲就是第二轮较量的第一张牌,今天严锐打出的这张牌,目的就是敲山震虎。他要让姚祖山也神经紧张一下,或者说,找点事情让他去想一想,去琢磨琢磨。给竞争对手安排点事干,还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。
, a4 A6 p9 g: q! u5 \  b! f  而唐帅,将是他打出的第二张牌。
. Z' R( M5 X. o* p: D  严锐估计,到了下周一,唐帅的妻子将会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。那么,他们家可能就要忙碌起来了。格图肯这件事的失败,让严锐对唐帅不敢掉以轻心。一直在想如何动他?不曾想,这个男人自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,这回也找点事情给他忙一忙。
  h  q# N# |/ W9 D  这方法虽然有点卑鄙,却会很有效。"隔岸观火",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计谋。既然唐帅感情很丰富,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。男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晰,果断有力,然而处理感情问题,就不一定灵了。想到这,严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,打完这两张牌,估计这潭水应该开始要变得浑浊起来。对他而言,钓鱼的工具早已准备好,就差火候的问题了。
5 k2 b" g! ~( {) T4 c  
4 L# |& Z) D: O2 p4 Y" ^59  后院起火
# b$ z- S8 _' F- s! g% ^  虽然唐帅在许抒面前,信誓旦旦,但真面对田丽时,几天都开不了口。这个女人,这些年来,为了他,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一切。
7 Z! s) ?( g1 M9 d  唐帅决定先实现田丽多年来的一个愿望,再来摊牌。
0 y6 [+ m& ^9 I, p- @/ |  那就是欧洲旅游。7 V7 X: r5 _0 |3 y+ Q  m
  唐帅已有好几年没休过年假了,趁德阳银行项目还在开发阶段,有点空闲,赶紧处理完自己的家事。想到这,他很快向姚祖山请了一周的假,同时又定好了旅行社。这才告诉田丽,准备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% ^$ p# g7 z- u" V+ ?7 `$ l6 I# b/ e
  两人坐在桌上,默默吃饭。
6 \$ j  t' ^6 c4 w  "我有件事,跟你说。"田丽无精打彩的扒了几口饭,轻声说道。8 b/ Q. v2 e4 F
  "我也有件事,跟你说。"唐帅不等田丽说完,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旅行社的欧洲旅游资讯广告。  ~  e. k7 Q9 i$ a$ M% t
  "这是什么?"
( `! A3 i3 M% L5 D, N- [. n  "你说呢?"
% S9 @2 X$ G, K5 L) L/ s. W4 ^  "你打算去欧洲?"& q7 Z) n, d' |/ p6 ^4 Y
  "不是我,而是我们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?明天你就向公司请假,我已经请好假了。我陪你一起去玩玩。"* D3 Z3 Y$ {& t* [# v4 X
  田丽的反应,并没有唐帅想像中的欢喜雀跃。相反,她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帅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"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愿望。". e8 F6 v: _9 j5 \, n8 P/ ~
  "高兴吗?"
& G2 R" W) D8 o5 }  [* Z& U( h+ x9 u  "很高兴,真的。"田丽起身走到唐帅面前,"可惜我去不了了。"/ W! O* M* T6 j- D) X; K1 p. U
  "为什么?"唐帅很讶异。
2 i% V8 I: r+ _9 ]2 W  "因为,我们的身份马上要改变了。"
# G/ r: V1 m0 q  唐帅心里一紧,难道田丽知道些什么了吗?
  ^) ?( T3 _  n3 }' f; F  m  "老公,我怀孕了。"/ c  ?1 X1 d' Y: T; R4 d
  刹那间,唐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,口里不禁问道:"你说什么?"# F- W0 n- @3 P. ?/ o8 V( N+ F$ T$ J
  田丽又笑了笑,转身回到自己座位,"你要做爸爸了。而且,我已经告诉了爸爸妈妈。他们高兴坏了,准备明后天马上来北京,照顾我们的宝宝。老年人经验丰富些,有他们在,我也就不怕了......"6 |2 I! m6 F& }) Q9 V
  田丽后面说什么,唐帅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千算万算,田丽可能会哭会闹会搬救兵,唯独没想到这点。4 X/ _4 M" `1 A, l' r. ?
  "不是做了措施,怎么会怀孕呢?"
: K/ n  l  `) q& f; o( J+ R9 @; G  "避孕药也不是100%有效,这说明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。"田丽已经瞞着唐帅,停药有一段时间了。4 v* s" s9 T) a, v0 I
  "老婆,避孕药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?"
% E0 s( H* B5 ?' U: Z7 X: O  "我也怕,特意问了医生。她说没什么问题。"
9 a) }7 }8 o* }  事情发生实在太过突然,唐帅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。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许抒,心如刀绞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。
$ y  G3 R. h% e4 G  "这个孩子,我们能不能不要?"- j6 @: f# O' H- N
  "为什么?"  p8 m. H* M* E* ?) d8 w- G
  "我,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吗?等我事业再往上走一点,一切都稳定了,再要孩子也不迟。"& e" F* q1 p& `2 X0 F! s/ L/ t. ^" u" G
  田丽没有说话,默默起身。
  k; G) Y) b2 K; j& `; @+ x  不一会儿,从卧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
6 B% `2 g: E4 j/ j, @5 z. y  "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"
2 i2 o! J& T4 p/ J- C  唐帅一看,赫然就是自己和许抒在停车场紧紧拥抱的场景。! K% m6 e2 l+ i
  "你跟踪我?"他急了,只觉热血往上涌,有点恼羞成怒。- v& D. c( e1 E2 D
  "你高看我了,"田丽惨然一笑,"我从来没怀疑过,从来没有,一直只知道傻傻的付出,我是那么信任你。可你又做了什么......"
) E/ k- D7 |- C, t7 F  唐帅见事以至此,索性把话说开,"对不起。田丽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。我们离婚吧。条件随你开,房子、车子和存款,都给你。这件事,确实是我对不起你,我可以净身而出,以表示我的歉意。"0 m) W: t. t% B, }& O5 S$ A
  "呵呵,"田丽站起身来,笑了几下,然后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夺眶而出,"你不用跟我说,明天爸妈来了,你跟他们说吧。医生说,孕妇要多休息。我先去睡了。", T$ q9 M5 ?8 W( t- M
  说完,也不等唐帅回答,自己一个人往卧室走去,转身,轻轻锁上了房门。
7 F1 ]9 d- |% b4 k7 U! o4 @* f  唐帅呆坐了一会儿,也悄无声地上了楼,坐在阳台的吊椅里,抽了一个晚上的烟。整个晚上几乎没睡,直到凌晨时分,才靠床上微微眯了一眼。- m2 J% q; V$ d0 ~
  天一亮,就下了楼。
) _  e9 Z+ [3 ?' @2 h  田丽早就醒了,听着唐帅下楼,换鞋,开门,然后关门,直到脚步声音也完全消失了,才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。9 V6 O: |2 O& n; u; V: f& T
  唐帅一直把自己处于很忙的状态中,不停找下属谈话,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。直到下班,才开始头疼起来。人像机械了一样,没有大脑的指挥,身体仍然可以准确无误的下楼,走去停车场,开车门,上锁,交停车费,出地库。: q) [, }& R/ A- m, `
  唐帅直到把车开到大马路上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,大脑才感觉正常运转起来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掉转头,朝许抒家方向开去。3 e7 z1 S( ?) D" P6 I
  许抒正在做晚饭,一开门见是唐帅,有些惊讶。
' E$ O9 w) O$ a2 P/ r  "我昨晚一夜没睡,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。"- B9 Z- i0 M8 }' ~) k9 C' \: f
  也不等许抒回答,脱下鞋径直往卧室走去,看到一张床,衣服也没脱,就躺上去了。许抒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上前替他收拾了一下被子,看着唐帅闭上眼睛要入睡,于是轻轻走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6 ~. }) M9 i3 Z. |
  很奇怪,唐帅竟然睡得很好,像婴儿一样连梦都没做过。坐起身来,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9:00了。不禁心里叹息,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许抒,这个女人在他身边,就能让他心安啊。打开门,许抒正在看电视。1 q" A8 h6 z+ i. ]
  "在这儿吃饭吗?"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。2 Z9 L' d  C" V* X$ L, V0 K
  "好。"7 }' j) i$ b7 Z0 w5 b) b2 t
  许抒于是去收拾碗筷,唐帅去了洗手间,稍微洗刷了一下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,唐帅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,不太想接。许抒见手机响个不停,唐帅却置若罔闻,于是说道:"接吧。是不是她在家里等你?"
; {3 U% T' g3 Y1 T, P  唐帅按下接听键,田丽的声音很平静,"你加班结束了吗?爸妈他们都在等你吃晚饭。早点回来吧,路上开车小心。"# O/ u& Q  }9 ]
  许抒就站在他旁边,田丽的话,她也听到耳里。, c" h* }! W" ^0 N) P- B
  "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"
9 u5 u( F% \$ |9 w2 R$ k/ a, i2 W  唐帅上前,轻轻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,温柔地说道:"我已经跟她提过了,很快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等我。"! _2 [! k' _  ~# f0 P$ c+ B2 v
  许抒点点头,然后默默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离开,才慢慢关上门。4 y2 ?4 C+ t* V; I6 ^
  唐帅回到家,爸妈的脸色有些难看。他不知道田丽是否已经把话挑明?微笑着上前打招呼。6 r/ r7 d% a9 H' l3 W( T
  "我们吃饭吧。"田丽说道。
& b- l$ y1 |& z( [& B  两位老人欲言又止,最终仍然选择沉默。" T" C8 u. T; p$ Z; `% [
  四人在餐桌上随意聊了聊家里的一些情况,比如哪个亲戚出国了,哪家儿子娶媳妇了,谁又身体不好,谁家生小孩了等琐碎的事情。唐帅很认真的听着,时不时微笑点头。1 j# G" G( e3 h4 z
  "我和你爸一听你们的事,立马赶过来了。这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大喜事啊。"说话的是唐帅妈妈,叫徐淑萍,是个家庭主妇,因为家境不错,一直都没出去做事,保养的不错,即使这样的年龄,皱纹不多,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。
: y' R3 I5 Q) C" C% x# \  徐淑萍属于典型的相夫教子型,为人也精明能干,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对田丽也比较喜欢和满意,多年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。( n% I# V6 w0 s; }
  唐帅的爸爸叫唐辉,身体已发福,从外表上看有些老板派头。唐辉一直经商多年,虽然做得不是很大,但也算小有成就。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了他不动声色的习惯,面上看很和蔼,总是微微笑,即使人年龄老了,仍有一丝儒雅的商人气质。
% |% K7 ]! p* y4 K1 Y( r  U1 A  "是啊,这下好了。有了孩子,家里就会不一样。"唐辉答道。
, a3 L2 p( x4 G: R" t* |  唐帅只笑不答,继续喝酒吃饭,招呼二老。: W1 a( g7 _8 Y! E* E
  "唐帅,田丽是个好儿媳妇,我很喜欢她。你可不能亏待她啊。"徐淑萍又逼紧一步。
# A4 N# a2 }4 k+ @  "妈,吃菜,都有点凉了。"4 Z* t" y# p2 Y1 C/ i  Q$ W
  "这个孙子是我们的心头肉,我就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下,直到孩子出世。"# y2 U: G: [2 M: `' s" K- J) `# M* g
  "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,也许是孙女呢?"唐辉笑着对老伴说道。$ C' P9 z- o: C) T; W
  "孙女也一样,我都喜欢。"
: m1 c3 y% v2 K  田丽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,怕冷落了两位老人,连忙说道:"是啊,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就是福,是男是女,都无所谓了。"4 Y! V9 h4 C  m; ^, d$ [) a
  "嗯,这话在理。"徐淑萍笑了笑,"今天的菜也很合我的胃口。"1 E7 X. H" X: N2 v0 ]: L
  "妈,你夸奖了。"田丽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唐帅,"你多吃一点,最近好像瘦了。"
- V+ l9 C' U) ?# G& H+ ~  唐帅赶紧给爸妈夹菜,"你们也多吃一点。吃完饭,有事跟你们商量。"
' t0 ]/ e& H1 V5 H! G1 Z1 Y  这话一说完,餐桌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' u/ o1 N0 ]& B  二老愣了半晌,好不容易晃过神来,徐淑萍首先发火了,"吃什么吃,吃不下了。要谈,现在就谈。": O0 B3 O' G% Z' a7 K! k& R( N
  "我也吃饱了。"唐辉也丢开碗筷。
' Y( V1 S8 g9 n5 t' G* E  "那行,我们上楼吧。"唐帅又转身对田丽说道:"麻烦你先收拾一下,我跟爸妈聊点事。"4 O1 S1 n: m- V3 B
  三人上了楼,刚一关上门。徐淑萍怒气汹汹地指着儿子脑袋,说道:"你吃错药了?!好好的家庭不要,这么好的老婆,马上要出生的孩子,你干嘛呢?"- u# [5 H% Z: E- y7 ]) j# P0 L
  "爸,妈,"唐帅神情沮丧,"对不起,我要离婚。"; @, `2 ]6 `: f( h1 n! X) W
  "那孩子怎么办?"唐辉问道。
! S- `$ B+ j1 e" \8 t3 k7 j  "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,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。既然这样,何必让他来到这个......"
8 h; ~# T! T  B  L4 _' C  "你敢?!这个孙子是我们两老的,不是你的。你没有权利这么做?"徐淑萍差不多跳了起来,"为了外面一个女人,你就闹离婚?!你要我们老脸往哪儿搁啊?"+ I3 _7 L6 x% e5 c1 F4 R
  "唐帅,知错能改,我相信田丽也不会再追究。作为男人,还有一份责任感,对家庭的责任与义务。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做事情应该要考虑全面,不能再这么率性而为。"唐辉接着说道。! \0 v/ l: ~$ {$ N
  "爸,妈,我和田丽之间没什么感情?"+ }% {" Q. ^& i( J+ {
  "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,你们俩都已经过了五年,之前怎么不提没感情。明显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,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术?"
9 M) d$ U' H6 e( J  "许抒不是那样的人。我们俩曾经好过,在大学的时候。"
( x6 L) B) d; V% m5 g3 K0 I  "你们俩就不应该再开始,"唐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"算了,让它过去吧。作为男人,要提得起放得下。毕竟我们除了男女感情之外,还要考虑很多。结束吧。"$ r3 ^% J/ H3 y$ b' \, g/ @
  "我,做不到。"$ H7 v6 x% S0 _3 I5 @( s" k
  "你想离婚,也做不到。"徐淑萍性子有点急,一听儿子仍然执迷不悟,一意孤行,索性摊牌了,"你这辈子,就死了这条心吧。瞧你这出息,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嘛?"' K* u' b6 o6 L/ n  J9 r
  唐帅痛苦的甩甩头,恳求道,"妈,许抒人挺好的,你看见她也会很喜欢。"
2 ?' l: w! d5 t* i' M  r  "唐帅,你是我的儿子,田丽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,他比你更金贵。为了这宝贝孙子,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你如果再这样,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人理论,我倒要看看,她脸皮有多厚?"1 b8 C2 h- j* r( Z" I* Q; a1 b$ ~# M
  "不要,"唐帅急了,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情景。无奈之下,只好妥协。"不说了,你们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; B$ o( R  P; m" w3 P" \* R: w; D
  双方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
" X" f; p- _3 q+ u! `: ]  唐辉因为家里生意的事情,呆了几天就回去了。徐淑萍留了下来,同时又请了一个保姆,一同照顾身体不便的田丽。事情,就这样僵直着。
6 t7 n+ p( @3 x, [; N! ^! P  
! ^% m3 R) s6 M: w# H' Q$ K, _' T& R60  第三张牌# l4 B! J8 P! {+ H# `
  姚祖山冷眼瞧着,总感觉自己的两员大将有点不对劲。1 R/ A- p  Q+ ]0 @
  由甲这些天,一直有点情绪低落。看见自己,说话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和随意。而唐帅,更是精神不济,火气又大,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。2 P  E8 z, O& Q- n0 H
  到了中午,他给唐帅和由甲分别去了一个电话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
% A3 W0 _0 m  f7 f9 A  三人在公司附近,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了下来。
9 L6 e+ G; I8 x: w  "德阳银行项目怎么样?"6 S& {; a9 [4 k# G( |
  唐帅赶紧回答道:"进展不错,客户也很配合。"
/ [) P/ X3 b" Y% w; d* z  "嗯,那就好。"姚祖山又转脸对由甲,开玩笑地说道:"你点菜吧,不过,别老挑你自己喜欢的点,也要照顾照顾我们!"
) x& R- Q9 k" }. ]* w/ ~$ S" z9 J  如果在平时,由甲一般都会伸手接过来,然后顺便开开老板的玩笑。今天,她却摆摆手,指着唐帅说道:"还是你点吧,我随便吃啥都行。"6 u! M4 G# @( g5 E3 V
  "别,我的水平远不如由甲,别点得大家都不喜欢吃。还是你们点吧!"唐帅摆摆手,笑着说道。
, o" i4 m' Z: D7 P9 p% @  姚祖山首先看出了由甲有问题,她对自己确实不如以前随意了。"今天怎么了?平时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谦让。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"
/ f9 {- T; V& T' c/ p0 z7 O* |4 k. y  很快,饭菜上桌了。
* B& W- s: Q6 g" J* l  姚祖山决定再试一次,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:"由甲,你觉得严锐是个什么样的人?"
1 O% d% }% N* p+ U  由甲想了一下,回答道:"这个人真的像狼,目的非常明确,管理风格很强硬,永远不满足自己的成绩,永远处在进攻的状态,永远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他应该崇尚人性本恶,无论是对客户,还是对下属,他喜欢采用一种赤裸裸的交换来达成各自的目的。"
* o. m: P2 ?. Q( v  "没看出来,你这么了解他?"唐帅有点惊讶。3 ~( ]& d/ Y% E% l2 Q
  "前些日子,严锐约由甲见面了,想挖人。"姚祖山微笑着,说道:"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了。唐帅,我猜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了。": l2 p' m6 ~* d5 f+ q4 f* `5 S8 Q
  姚祖山的话,一下子点醒了唐帅。他猛然想起田丽手里那张照片。看样子,他和许抒在停车场拥抱的照片,极有可能是严锐派人干的。想到这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自己原来被人跟踪很久了。
" W9 Q/ T! O9 `5 u  O* ]7 E( Y3 z3 l' p  严锐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?到底想干什么?许抒会不会有危险?唐帅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,以至于后来姚祖山和由甲又说了什么,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
) V7 ]7 N) L8 {% q6 `5 i8 Y# g  姚祖山一看唐帅的脸色变了,就知道这个下属也有问题。表现上不动声色,心里有些懊恼,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,他已经开始打起自己身边人的主意了。. `9 i9 \8 \# k& I
  三个人坐一块,表面上看很融洽,其实却各有心事。
% [" V$ ?% M, d1 X  唐帅一回到办公室,做得第一件事就是,要许抒搬家。8 \. G* x! P9 F9 ~
  他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,既不能被对手利用,也不能让自己家人找到。这个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开始有软肋了,许抒就是自己的软肋。
# p" Q/ }% ^4 C0 @6 w  J; u$ `  下班后,他约许抒出来吃晚饭。自己没敢开车,而是打的,换了几次才去的餐厅。许抒对于唐帅提出的突然搬家,感到很惊讶。唐帅不想让她担心,只好撒了个谎。谎言并不高明,只要稍微追究就能找到破绽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
2 p7 _1 a1 G4 {( _* C  难道恋爱的女人,智商都会下降?还是因为完全信任了自己?唐帅有些高兴,也有些感动。忍不住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这个女人的纤纤玉手,"已经跟她说了,问题不大。现在在过父母这一关。": U# N; Y4 R  }8 ?) [. b
  "很难吧?!"5 X& S3 k; `( p5 i$ Y, J
  "为了你,值得!"
$ ^; M; U) l- ~6 e* p' \7 N1 H1 b: [7 Q  许抒也感动了,反握住唐帅的手,慢慢拉到自己脸旁,然后再把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埋进这个男人的大手里,轻轻说了一句:"谢谢!"
5 Y: l( G$ s4 E' H% U. x  那一刻,唐帅觉得很幸福!( E; Y7 p+ n# }. K1 f& H% A
  就在姚祖山为了手下两员大将,集体出状况,而伤脑筋的时候。他并不知道,耀龙的严锐已经开始启动他的第三张牌了。
4 B1 V) E$ G9 Y0 g  耀龙的大厦很漂亮,金碧辉煌。严锐就在30层的办公室,坐看外面的风景。他的办公室很大,背面是整墙玻璃,转过椅子就能看到大全景的北京城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壮观。他的人事总监默默站在一旁,等着领导发号司令。$ B- M# i) n6 B" j- h
  "是时候了,"严锐口里叼着烟,脸上带着微笑,似乎胜券在握。"你立即悄悄动身去深圳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动向。找猎头公司出面,把天宇公司德阳银行项目组全部过一遍。要钱的给钱,要职务的给职务,只要他们肯提条件,一切都可以谈。"" N, i9 |9 J, f
  人事总监一边快速记笔记,一边也有些兴奋,要有大动作了。
) [$ M+ p& E3 }$ g) Z0 Q4 Y  "你无法做决定的,随时问我。我要的是整个项目组,全部策反成功。一窝端。明白吗?"6 v3 Q, @6 ?$ ?
  "知道。"人事总监点点头,"领导,你放心。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
) z9 `9 v( M5 Q( ~, k+ I: y  "好,就看你的啦。"2 Q& `3 d6 x3 }) P9 `+ b9 K* L
  看着人事总监已经消失的背景,严锐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来,他的眼光并不是看向他的部下,而是紧紧盯在门上,似乎那条门上刻着"姚祖山"三个字。"狡猾的狐狸,想吃独食?!小心噎死!"他嘴里低咕着,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嘲讽。又看了好一会儿,才收回目光,关上房门,走向窗前,好久没动。2 Q9 D" B: y/ K# ]# n
  坐在严锐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职员,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中。一见门关上,立刻互相看了看,轻轻抒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事了。
0 ]" f+ H) e; i, y: q% Y  姚祖山一直想找个时间,跟由甲好好谈谈。结果两人常常碰不上,不是姚祖山回总部开会,就是由甲出差。! I$ }, n$ c- O3 I7 P! x
  姚祖山也找唐帅私下聊过几次,感觉不出有问题,但上次吃饭时这个下属当场变色,却让他还是有点心存疑惑。唐帅知道老板的担心,除了表忠心之外,只有更卖力的工作。对于男女感情这种私事,无法开口对外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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